因為與白浩清說好,讓楊氏頂罪。所以,陳皇后到了晉明帝面前‘脫簪請罪’,只願意承認自己阻止武寧公主認回水卿卿的事,對於她做下的其他惡事,卻死不承認,拼命為自己狡辯。
可是,深知她真面目的水卿卿,如何願意放過她?!
聽到陳皇后再次恬不知恥的提起她與母親的姐妹情誼,水卿卿心裡一陣惡寒,冷冷道“皇后娘娘口口聲聲與我母親姐妹情深,可卻明知道害她的人是誰,還一直替兇手瞞著——不論是楊氏十九年前在西漠時害我被遺棄、與母親分開,還是十九年後,她受你威脅,下手害死母親,你心裡都一清二楚。”
“本宮並不知道楊氏是害死武寧的兇手啊……本宮天天守在深宮裡,那裡知道白府的事……”
陳皇后顧不得臉上被晉明帝打得火辣辣的痛,嚥下嘴裡的血沫,慌『亂』的辯駁著,耳朵卻是迫切的聽著外面的動靜,盼著白浩清快點過來替她解圍。
這回,不用水卿卿開口,晉明帝剛剛平息半分的面容,再次鐵青一片,憤恨道“你前一晚給楊氏寫密函,第二日武寧就遭難去世,依著你的精明,你會覺察不到這當中的異樣?!”
“而武寧含冤而死都快一年了,你從非想過幫她找出真兇,還她公道,還一直替兇手瞞,這就是你所謂的姐妹情深、對武寧的報恩?!”
“皇上……”
晉明帝親自開口戳穿陳皇后的謊言,讓她徹底慌了神。
她撲到晉明帝的腳下,痛哭流涕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臣妾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讓楊氏去阻止武寧認女,但其他事情,臣妾真的不知情……而之前,皇上不是讓白相去查武寧的死因麼,他也說過,武寧的死是意外,所以,臣妾根本沒有起疑,請皇上明察啊……”
看著陳皇后垂死掙扎的樣子,水卿卿心裡一片冰寒,冷冷道“即便你不知道楊氏就是害死母親的兇手,但若是沒有你在密函裡的威脅,楊氏不會對母親起殺心。所以,你與楊氏一樣,都是害死母親的兇手。”
聽到這裡,晉明帝已是怒火攻心,一腳將撲在他面前的陳皇后踢飛,對外大喝道“傳白浩清和楊氏即刻滾來見朕——朕讓你們兩個毒『婦』當場對質,看你還要如何狡辯!”
外面的吳用隔著殿門慌『亂』應下。
在等白浩清的時間,被踢飛到一邊的陳皇后,披頭散髮的趴在地上,一直哀哀的哭著,嘴裡喃喃自語的哭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
那形容,似乎她身上真的有無盡的委屈與冤情。
而守在門外的紅袖聽到裡面的動靜,再也忍不住,連忙按著陳皇后之前的吩咐,悄悄遞眼『色』給一邊的宮人,讓宮人去慈寧宮搬救兵。
殿內,氣怒之下的晉明帝,踢了皇后一腳後,氣得胸口痛,跌坐回了暖榻上,臉『色』一片蒼白。
水卿卿見狀,連忙上前給他倒了茶服侍他喝下。
自從之前那場大病後,晉明帝的身子每況愈下。
再加上這幾日為了水卿卿的事,晉明帝也是傷心勞神,處罰了太子和皇后,在前朝也引起了不少的動『蕩』,今日早朝還有大臣對晉明帝突然罷免皇后後宮大權而提出誹議……
看著晉明帝疲憊憔悴的樣子,還有額頭沁出的冷汗,水卿卿一片心痛,捏在手裡的那貼害她失智的『藥』方,卻是遲疑著要不要在此時再拿出來給晉明帝看。
正在此時,吳用卻是在外面小心稟道“皇上,白相押著楊氏,負荊請罪來了!”
聞言,晉明帝與水卿卿皆是一怔——
晉明帝堪堪喝了一口茶,只怕吳用還沒來得及走出御書房,更逞論出宮傳旨,可白活浩清就已帶著楊氏進宮請罪來了。
看來,他卻是早有準備。
想到這裡,水卿卿再看到脫簪請罪的陳皇后,心裡頓時一片瞭然。
原來,這才是陳皇后敢來認罪、卻又只肯承認密函上的罪,對其他罪行一直拼死狡辯不承認的原因。想必,是白浩清給她找來了替她擔罪之人。
而這個擔下一切罪責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楊氏了!
想明白這些,水卿卿心裡越發的冰寒,緊緊的捏緊手裡的『藥』方,想看看這幾個狼狽為『奸』之人,要如何為自己洗罪?!
殿門開啟,白浩清脫下了一品相爺的官服,著普通儒袍,頭上的玉冠也摘下,只拿荊布束著頭髮,低頭頷首的進到殿內跪下,一副愧疚自責的請罪樣子。
而楊氏更是披頭散髮的連外袍都沒穿,大雪天的赤著雙足,被凍得通紅,還被麻繩綁了雙手,卻是連殿門都沒資格進,癱跪在了殿外的雪地裡,臉『色』凍成了紫『色』。
不等晉明帝開口,白浩清已重重嗑頭,道“罪臣白浩清,攜賤內楊氏前來請罪!”
晉明帝眸光冷冷的看了白浩清一眼,下一息卻是將目光看向了跪在外面雪地裡的楊氏,想到就是她害死的武寧公主,眸光裡迸出了痛恨和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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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害得你與母親分離、最後還害死你母親的麼?”
晉明帝側過頭看著站在他身邊的水卿卿,指著楊氏問道。
水卿卿看著楊氏如今的樣子,腦子裡卻全是母親當初慘死時的形容,心裡已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她一字一句沉聲道“回皇上,正是她——白浩清的寵妾,白府的當家主母楊氏。她的女兒,就是那個搶了我的孩子,將我沉湖滅口的白氏白凌薇。”
聞言,晉明帝已是怒極而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二人,都是蛇蠍心腸,壞事做盡。”
白浩清跪在下首默默聽著晉明帝與水卿卿的對話,那怕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冷汗還是潸潸而下,顫聲道“皇上,罪臣遇人不淑,之前一直被這個毒女矇蔽,竟是不知她是如此惡毒之人……直到前日,被罪臣發現她竟是私下與那西漠的王家人碰面,才知道,那王家人攪『亂』郡主與侯爺的大婚,竟是受這毒『婦』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