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小喜被欺負,水卿卿很是著急,正要上門去解救,沒想到白凌萱突然發瘋般的披頭散髮衝到她面前,擋下她的去路,還將頭往水卿卿的手下送,言揚讓水卿卿打死她算了。
可是,水卿卿何時打過她?!
來不及細想,水卿卿只想推開她趕緊去救小喜。卻在此時,屋外突然衝進來一個身影,揚手一巴掌重重落在了水卿卿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震耳欲聾,打得水卿卿右邊臉頰一片麻木,半天沒了知覺。右耳裡一片翁翁作響,身子連退了好幾步才停下站穩。
她慌神看去,打她巴掌的人,正是她的父親,白家掌家人白浩清。
其實,不用看水卿卿也知道是他,因為整個白府除了他,沒有誰能打她。
白浩清突然出現,並出手重重的打了水卿卿一巴掌,瞬間就讓屋子裡安靜下來。
大家大氣都不敢出了,就連哭哭啼啼的白凌萱都收起眼淚,不敢吭聲了。
白浩清眸光從滿地的碎首飾上掃過,再看向披頭散髮的白凌萱,最後冷冷的落在臉凝如霜的水卿卿臉上,語氣冰寒,冷聲道“剛一回府就生事,你還真是不消停!”
水卿卿臉上火辣辣的痛了起來,痛得她眼睛直流,可卻被她咬牙忍住了。
楊氏她們都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她呢,她怎麼能哭?!
單薄的背脊挺得筆直,水卿卿吐出嘴裡的血水,眸光冰冷的看著冷漠無情的白浩清,勾唇憤然冷笑道“白浩清,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此言一出,白浩清臉上一黑,冷冷道“你砸壞東西為父都不與你計較,可你不應該對你妹妹動手——你雖然是郡主身分,比她高一等,但她將來是要入主東宮的太子側妃,豈能任由你欺凌?!”
水卿卿這時才恍悟過來,原來,方才白凌萱突然發瘋般的扯『亂』頭髮朝自己衝過來,嘴裡還說那樣的話,都是做給白浩清看的。
心裡一片冰寒,水卿卿眸光定定的看向縮在一旁、彷彿大氣都不敢出的嬌弱三妹,嘲諷笑道“你們白家還真是人才輩出——難怪你那麼喜歡看戲,喜歡到要將戲臺子搭到院子裡來,原來,你自己就是個戲子啊!”
後面這句話,卻是衝白凌萱說的。
每說一句,水卿卿就踏前一步,當著白浩清的面走到了白凌萱面前,冷冷笑道“說吧,我方才打到你哪裡了?”
白凌萱被水卿卿的凌厲氣勢嚇得不自主的往後退,白著臉慌『亂』道“算了……姐姐比我年長,打罵我也是應該……何況是我自己不懂事,佔了姐姐的院子惹姐姐生氣的……”
“怎麼能就這樣算了呢!?”
水卿卿打斷她,漠然道“我到底有沒有打你,打到你何處,是如何打你的,你一定要說清楚了。不然,去到聖上面前,我若是不承認,或是皇上發現未來的太子側妃是個謊話精,你可就慘了!”
此言一出,不止白凌萱白了臉,連白浩清都神『色』大變。
楊氏心裡也有些怯怯,面上卻不以為然的嗤笑道“郡主慣會嚇唬人。你以為皇上是隨便可以驚擾的麼?皇上每日日理萬機,咱們白府的家務事也來皇上來管,你真當皇上閒著啊……”
“可事關太子側妃的人品,對皇上來說,可就不是小事了。”
水卿卿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豺狼虎豹,心裡一片悲酸,面上卻是咬牙恨聲道“而我,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被人肆意汙衊,在白府無人為我申冤做主,我自是要去求皇上為我主持公道。”
水卿卿拉過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喜,對神情晦暗不明的白浩清道“白相好好看看,誰才是真正被打的人。若是白相眼睛沒瞎,應該可以看得清楚。”
說罷,對小喜道“我們走!”
聽到水卿卿當眾罵自己眼瞎,白浩清心裡怒火中燒。
他貴為當朝權相,連晉明帝與太子都對他禮遇有加,何時被人這樣罵過?
但此時,卻不是他發火追究的時候。
因為他知道,依著水卿卿的『性』子,若是拿不回母親的正院,她真的什麼都做得到。
之前,水卿卿隨無名逃出京城,白浩清當她死了,自是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才會在白凌萱的請求下,讓她搬進了她的正院。
後來聽說她要回來了,白浩清也並沒有在意這件事。
他想,她做錯事回來,那怕與梅子衿定了親,也是個妾,她應該會懂得收斂遷就,不會因為院子被佔而動怒的。
可是,卻沒想到她剛一回府,就弄得雞飛狗跳!
心裡憤恨不已,可想到晉明帝將紫龍玉鈺賞給她的事,白浩清卻不敢任由水卿卿真的離府,連忙使眼『色』讓門口的下人攔住她。
水卿卿見前路一攔,回首對一臉陰鬱的白浩清冷冷嘲諷道“白相一面讓人佔我院子,讓我無處可歸。一面又讓人攔我,不讓我出府,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