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沒有,”他順著她的話,脾氣好得不像話:“可是小喬勾引我了,話本里說,狐狸精最會勾引人了。”
“你......你瞎說!”喬熙小臉通紅,氣鼓鼓地從被褥裡抬起頭,道:“我才不會勾引人呢!”
“你會的,”他突然輕輕抓住她的手,在她詫異的目光中,放在自己的胸口:“你看,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於是喬熙乖巧地點頭,說:“是的,你的心跳好快啊。”
“那是因為你在我的身邊,小喬,我只用看著你,心跳就亂了。”他說的認真,不帶太多的撩撥情緒:“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不過是十五歲女孩子的心智,她聞言面色泛紅,一雙眼睛溼漉漉的可愛。
她就這麼看著他,許久,才輕聲說:“我......我知道了。”
她將被子掀到頭頂,聲音從被褥裡面傳出來,依舊是悶悶的:“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容淮隔著被子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雅:“我晚些時候過來陪你,好不好?”
一直到腳步聲漸遠,被褥裡的女孩子才緩緩探出頭來。他面色糯紅,鼻尖有細碎的汗珠。
這個人,是她的夫君嗎?
他長得真好看,說話的時候也好溫柔呀。
她摸著自己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她心跳這麼快,所以剛剛,他是不是也在勾引自己啊?
……
而此時,容淮已經走到了宮殿之外。
回養心殿的必經之路,十級玉階之下,雪意沸反,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不知是誰的聲音:“陛下,宸貴妃心智未熟,實在難當皇后大任!”
容淮冷著眉眼看著他們,壓低的聲線,語氣冰冷:“這盛宣是朕的天下,朕想要冊立誰當皇后,豈容你們置喙?”
“陛下!”禮部侍郎上前一步,直直跪在容淮面前,一頭斑白的發,蒼老得如同風中殘燭:“陛下想要寵愛誰自是無妨,可這皇后是盛宣的一國之母,宸貴妃只有15歲的心智,如何堪當?”
容淮沒有回答,他的唇角扯開一抹輕慢涼薄的笑意,指尖微抬,語氣滴水成冰:“叫羽林軍過來。”
“陛下......”御前侍衛心中大駭,看著天子面無表情的側臉,硬著頭皮道:“這下面的人,都是陛下的臣子,國之棟樑,陛下三思啊!”
而容淮連臉色都未變,他一字一句,說得沒有半點轉圜餘地:“聽不懂朕在說什麼嗎?若是多言,你便一起死!”
那禮部侍郎見狀,已是身形搖晃,險些站不穩。他驚愕地看著容淮,語氣顫抖:“陛下是想讓臣等全部喪命於此嗎?”
“有何不可?你們確是國之棟樑,可是那宮殿裡的人,是朕的皇后。”容淮的眼尾泛紅,在眾人驚恐萬狀的目光中,笑容如同地獄的閻羅,煞氣不能遏制:“她是朕的命!朕倒是要看看,你們誰敢動她!”
此時,羽林軍也已經全部趕來了。
容淮看著底下人煞白的面色,道:“朕數到十,你們若是不走。就永遠都走不了了。今日,朕就算血洗長階,也不會收回成命!”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容淮尚未數到一半,眾人已經鳥獸散。
容淮對身旁的江漓海說:“傳朕旨意,待宸貴妃身子好了,重新進行皇后冊封大典。”
“是。”
他要給她的,從來都是世上最好的,次一點的,怎麼配得上他的小喬?
......
這一年的冬日,雪色漫漫,幾乎再也沒有停歇過。
封后大典在一月前依然完成,如今,喬熙已是盛宣朝的皇后。
慶嘉帝對皇后極其喜愛,為了能更長久地看見自己的皇后,甚至讓後者長居御書房。
按照慣例,後宮不得干政,這樣的行為算是大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