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緩緩坐在她的身側,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詰問,他輕輕撫摸她的發,話語溫存不已:“我已給母后選好了一個新的身份,當時候母后就以秀女的身份進宮,好不好?”
“我是太后,所有人都知道。”喬熙皺著眉,看著容淮笑意斐然的模樣,終究是冷靜搖了搖頭:“你瘋了嗎?”
“我哪裡會瘋?我還要陪著母后一輩子,我才不會瘋,我可不能讓母后和那混賬離開了。對了,我忘了,母后沒辦法和他離開了。”
容淮說到這裡,突然微微用力,扯住了喬熙的頭髮。不痛,恰好能讓她被迫仰起頭的力道。
“有兩件事,忘記同母後說了。”
喬熙還處於那句“沒辦法離開”的疑惑之中,聞言聲音有些沙啞:“什麼事?”
於是在下一刻,喬熙聽見了一段聳人聽聞的話。
容淮笑意款款地對她說:“母后的屍體,已經在葬在皇陵裡面了。從今以後,不會有人記得孝懿仁宣太后。”
喬熙不是第一次被位面抹除身份,所以她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冷靜地問他:“那陵墓裡的人,是誰?”
容淮說:“這就是我要你母后說的第二件事,裡面葬的人,是你的傅思言啊。”
五雷轟頂,無異於此。
容淮似乎很滿意喬熙的反應,他愛憐地撫摸她的發,目光一寸寸溫柔下來,帶著說不出的繾綣之意:“小喬怎麼不說話了?”
喬熙順著容淮的話語,緩緩側過臉看向他。
她的眼神帶著絲絲倦怠,還有說不出的絕望:“你一定要將事情做得這麼無可挽回嗎?”
“傅思言死了,就是無可挽回嗎?”容淮放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收力,清冷彌怒:“小喬,你總是知道怎麼讓我生氣。”
說來,大約人都是自私的。
喬熙得知容淮殺了傅思言以後,其實湧上心頭的並非悲哀,更多是無能為力,還有害怕。
說到底,傅思言這個人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個名字。
而容淮,他對於她而言很重要。
甚至也許,他和紀淮深冥冥之中還是有聯絡的。
喬熙兀自出神,想著系統的話,想著一切的可能性。
卻不知這一切落在容淮的眼中,只是她在為了那個叫傅思言的死人傷心而已。
她捨不得傅思言,是嗎?容淮這般想著,心中薄怒漸生。
她難道不知道她已經被自己抹去了存在的痕跡嗎?
她難道不知道,若是沒了自己,她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腐朽都不會有人知道嗎?
她怎麼還敢惹他生氣。
她人已經在他的身邊了,心中又怎麼能有別人?
心底深處的佔有慾,如同不見天日的水牢一般,在心中無人知曉的陰影處恣意瘋長。
於是下一刻,喬熙感覺到他的手沿著她的後背徐徐而上,最終落在她的後頸上。
他手中用力,她整個人跌進他的懷中。
俯身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