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身份尊貴,那幾個外國醫生的態度很恭敬地應下,卻又聽見他緩緩補充道:“她死了,你們就是你們殺了她。”
話語中的隱喻,不能更明顯——償命。
......
喬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
病房裡的陳設很乾淨典雅,床頭放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色玫瑰。
喬熙抬手想要去摸玫瑰花瓣,聽見了腳步聲漸進。
宋淮越握著她的手,將其重新放回了被窩裡:“不許亂動。”
喬熙看見,他的眉心微凝,自己醒了他也未見喜色。
她的唇瓣有些幹,她下意識抿了抿,又把手輕輕伸出來,去扯他的衣襬:“......你怎麼了?”
“喬熙,誰讓你自作主張,誰讓你擋到我面前的?”他問的平靜,可是喬熙聽出了其中隱忍的怒氣。
她故作委屈的撅嘴,目光落在他袖口上的精緻燒釉上,聲音還帶著鼻音,沙沙噥噥,微微的軟:“這麼容易生氣啊......我只是......當時著急啊。瑾由,你可能不知道,你對我而言,很重要。”
也許情緒可以偽裝,可是這話是真的。
宋淮越大約是嘆了一口氣,他坐在她的床畔,抬手摸了摸她血色淡薄的臉:“痛不痛?”
喬熙搖頭,模樣很乖:“不痛。”
宋淮越以為她是在說謊。
怎麼可能不痛呢?這樣的槍傷,就算是男人也會覺得難捱。
而喬熙,她看起來如此柔弱。
隔著病服,他用手輕輕撫過她的患處,聲音平靜:“不要亂動,晚些的時候我過來給你換藥。”
“你怎麼給我......”喬熙驚愕地看著他,畢竟傷口的位置是心口處,她想到了一些什麼,臉上有紅暈:“可以叫護士來換的。”
“小喬,如果沒有必要,我不想讓別人看見的身體,哪怕......她是女人。”
宋淮越說的很平靜,只是陳述,只是他修長漂亮的手卻探進被褥裡,掌心炙熱,輕輕反握住她的手。
喬熙的手涼涼的,上面還有一層輕薄的汗。他便好耐心地一點點抹去她掌心的溫涼。
“怎麼出汗了?屋子裡很熱嗎?”他低聲問她,語調很好聽。
宋淮越實在有著極具欺騙性的外表,成熟優雅的姿態,喬熙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刻意調弄,只覺得他是關切。
不知為什麼,她有些緊張了。
她看著他,眼睫顫抖得不像話:“也不是......很熱,你不是說,你要去忙嗎?”
“你的成年生辰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他沒有回答她,只是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從她的衣領處一寸寸掠過,清潤平淡的表情,一貫的溫文爾雅。
可是喬熙卻覺得他不像是在問自己要什麼禮物的,反而......她更像他期待已久的禮物。
“什麼禮物都可以嗎?”她故意這般問。
宋淮越說:“如果是天上的星星,那可能有些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