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熙:“……”
喬熙人生第一次刺青,沒有麻藥。
她只覺得胸口那處面板已經痛到極點,每一次針戳進去,都疼到發抖。
楚淮手上的動作不帶半分猶豫,聲音卻溫柔得不像話。
他喊她寶寶,喊她小喬,一遍遍有耐心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聽著她的啜泣,竟還能紋絲不亂。
喬熙苦中作樂地想,原來一個人竟然能極端成這個樣子。
到了最後,她漸漸已經失去知覺。
直到楚淮微涼的唇落下,才喚起了細密尖銳的痛感。
喬熙痛得落淚,聽見楚淮在自己耳畔說:“小喬,我愛你。”
喬熙模模糊糊地聽著,卻說不出一個字罵他。
她一張臉汗溼,在極度的驚悸中,徹底昏睡了過去。
喬熙做了一個夢,夢裡是現實中的紀淮深。
他站在落地窗前,夜色濃沉,他的眼底是清淡的慟意,他說:“小喬,不走好不好?”
那是她去拍成名作之前,一向對她毫無保留支援的丈夫,突然阻止她。
彼時的喬熙心高氣傲,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她神經過敏。
她幾乎是尖銳地拒絕他,一字一句地說:“紀淮深,沒有誰的人生天生就應該被操控,我從來,都不想當你手上的傀儡。如果你受不了的話,那我們離婚吧。”
他怒極反笑,一雙眼睛猩紅,眼瞼處似乎能沁出血來。他幾步走到她的面前,捏著她肩胛的手那麼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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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喬熙,你總是這樣,只顧著自己。”
而她抿著唇,不解釋也不反駁。
他說的對,她喬熙就是這樣一個人。連婚姻都能拿來交易,遑論有真心。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真心這種東西。
她知道,那天她離開的時候,紀淮深就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他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樣,站在她一回頭就能看見的地方,面目霧靄沉沉,平靜而無奈。
可是她,一瞬間都沒有停下。
後來他給她打電話,人前遙不可及,清冷不食煙火的男人,放下所有的身段,用溫柔又沙啞的聲音說:“小喬,不生氣了好不好?你一生氣,我的心就很痛。”
到底是他妥協讓步。
喬熙那個時候怎麼會想到,原來他時日無多,病入膏肓。原來他說的心痛,是真的痛。他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
可是她一心都想著成功,一心都是如何戴上那星光熠熠的冠冕。
至於紀淮深,她的丈夫,她何嘗好好對待過他?
喬熙在夢中終於痛得落淚,她下意識開口,已經是深切的懺悔:“淮......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