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小喬......”他安撫地抱緊她,在她的耳邊低語,似是最親密的情人,卻用那般好聽的聲音,說出了最殘忍的話:“我已經和外界公佈,說你失蹤了。”
“據說失蹤三年以上,就能開出死亡證明,到時候,這個世上只會有我一個人記得你,薄鬱也會忘記你,所有人都會忘記你。”
他的手輕輕釦著她的腰,一點點收緊,語調泛冷:“說你喜歡我,說你不會離開我,嗯?”
這個想法很極端。
喬熙默默下了定論。
但是她表現出了一種極度驚嚇的模樣,小聲地說:“我喜歡你。”
紀淮深這才鬆開她,他的語氣溫和,甚至隱隱超越往常:“餓了吧,我給你帶了早餐。”
的確餓了,她已經將近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喬熙跟著紀淮深的腳步,走到了樓下,她這才發現這個房子是很大的,裝修歐式,看起來十分古典。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餐桌上,紀淮深用紙巾替喬熙擦掉唇角的奶漬。
喬熙學舌一般地重複一遍:“這是什麼地方?”
“市中心政府大樓旁的鐘樓,我把它買下來了。”他淺笑眯眸,眉眼彎彎:“小喬,你告訴你,你喜不喜歡?”
喬熙突然明白了這個地方為什麼會這麼安靜,畢竟這樣的地方,哪怕處在市中心,又有幾個人能接近。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放著那籠子的房間穹頂那麼高,多半就是鐘樓最高層的樓閣。
“這裡的鑰匙只有我一個人有,”紀淮深彎著唇笑,他溫和的聲音拉回了喬熙的思緒:“小喬,除了我,沒有人能進來。”
“如果有一天,你出事了不能來見我,我要怎麼辦?”喬熙眼色惶恐:“淮深,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我會死掉的。”
“如果我不能來找你,那一定是我死了。”紀淮深笑意未減,聲音低得就像嘆息:“如果真的有這一天,小喬,你為我殉葬吧。”
人渣!
喬熙在心裡罵了一句。
而紀淮深安靜地注視著她,一直到喬熙離開了,往樓上走去,才低聲補充了下半句:“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一想到真的有這一天,我又怎麼捨得?”
他怎麼捨得讓她殉葬?
只有自己,沒有了她會活不下去。而喬熙,她只會活得更好。
不知道是不是晨間的那番話給了喬熙刺激,這一天以後,她變得格外柔順。
只是這種柔順並非出自本心,更多地像是被迫。
可是紀淮深不在意,他日日都來陪她,一日比一日溫情。
喬熙始終乖巧,叫人挑不出半分錯。
只是有的時候,她會對他說:“淮深,我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這個房子了,我覺得很孤獨。”
他恍若未聞,多數時候不過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喑啞滾燙的聲音說:“小喬,你有我啊,你有我還不夠嗎?別人有的東西,我十倍百倍地給你。”
他說完,吻落在她身上,又是一場極致的纏綿。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約是那天的早飯以後,那個籠子就開始高高地懸在半空,形同虛設地掛著,再也沒有放下來過。
紀淮深再也沒有讓喬熙邁入過那裡半步。
他捨不得,喬熙明白。
他待她很好,在那高懸的恨意下,竟能好到這般的無微不至。
他只是夜夜擁緊她,夜夜問她:“小喬,你愛我嗎?”
每每那個時候,喬熙就會用一種支離破碎的目光看著他,她說:“淮深,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