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擦乾淨面容、洗漱、穿衣。無微不至的程度,就像在照顧一個孩子。
喬熙任由他替自己整理,柔順乖巧。
在紀淮深替喬熙穿好最後一隻襪子後,一切終於收拾妥當。他親親她撲簌簌的睫毛,帶著她出門。
而此時錦昇的正門,薄鬱的幻影正橫亙在大門口。始作俑者坐在車內,半搖下去的車窗,露出面沉如水的側臉。
眾人都是知道薄家的身份的,自然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惴惴不安地站著。
紀淮深牽著喬熙的手走過來的時候,薄鬱推開車門,走向他們二人。
修羅場。
這是喬熙唯一能想到詞語。
這樣的場面,真的很偶像劇了。
“喬喬昨天和我吵架,原來是跑到了你這裡。”薄鬱聲音淡淡的。
這一次倒好,連敬語都省了。
喬熙頭疼地捏捏眉心。
紀淮深的目光落在喬熙的身上,毫不掩飾的佔有慾:“你放心,我把她照顧得很好。”
當然好,都照顧到床上去了,照顧了整整一夜。昨夜紀淮深在盛怒下動作異常狠,她期間很多次受不住哭出來,卻只遭到他更不能言說的對待......
喬熙想到這裡,臉色通紅。
而對面的薄鬱卻是面色鐵青。
“那當真是謝謝你了,我今天是來帶喬熙回去的。”薄鬱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喬熙。
喬熙低下頭,當透明人。
“小喬只想留在我的身邊。”紀淮深無視喬熙的蝸牛行為,喊她的名字:“小喬,對嗎?”
他問得柔情蜜意,只有喬熙能聽出這裡面的威脅和警告。
對對對,你說什麼都對!
喬熙點了點頭,很乖地將手放在紀淮深的手心:“我們......上去吧。你別和我小叔吵架,好不好?”
這句話,顯而易見地取悅了他。
紀淮深彎了彎唇角,眸色沾染幾分笑意:“當然好。”
薄鬱站在原地,沒有伸手去攔。
當喬熙說去那句話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他只是不明白,如果是這樣的膽怯依賴,她怎麼敢跑到自己的面前,說要離開那個人?
而紀淮深擁著喬熙離開的那一瞬,眸色清淡掠過薄鬱,裡面的嘲諷還沒有來得及徹底掩去。亦或者說,他是刻意讓他看見的。
薄鬱的臉色微微發白。
喬熙沒有心思去安撫薄鬱的心情,紀淮深放在她肩膀的那隻手下了死力,她甚至錯覺自己的肩膀是不是斷了。
忍,為了愛意值,有什麼不能忍!
好不容易捱到離開薄鬱的視線,喬熙才賣乖地看著他。
她眼底的疼痛和驚慌參半,恰到好處的淚光:“淮深,你放開我,好不好?”
紀淮深面容平靜,未露半分端倪,只是放在喬熙肩上的那隻手,稍微收了些力氣。
他彎腰湊近她,低垂的眉眼神色冰冷,帶著一眼可見的怒氣。
他冷笑,微涼的氣息落在喬熙的面容上,引得後者下意識眼睫顫動。
“小喬,”他掬起她的一簇頭髮,修長的指微動,那髮絲便一點點纏繞上去。他眼中的怒氣,漸漸變成了勢在必得的冷漠:“我才不會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