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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的府邸,李韻歌纖纖玉指敲響了書房的門:“爹,娘喊你去吃飯了!”
半晌,裡面沒有應答。李韻歌感到疑惑,隨即推開了房門。
書房裡面很黑,今天是陰天,書房裡面還沒有點蠟燭,所以看起來很黑。
李韻歌推開書房的門,看見書房的桌子前坐著一個人:“爹,原來你在這裡啊。叫了半天,沒有人回話,我還以為你不在這裡。爹你在書房的話,怎麼不回話呢?我還以為你去了哪裡。”
李韻歌以前和李義春說話可沒有這樣好的語氣,因為李義春今天回家以後,就顯得悶悶不樂的。
李韻歌她娘問李義春發生了什麼,李義春也沒有說什麼。
李義春坐在那裡,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他點燃了燭火,李韻歌才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李義春的臉。
李韻歌上好奇的問道:“爹,你要寫什麼啊?寫到現在,也不去吃飯。”
李義春低頭看著筆說道:“爹本來想寫一封奏章給陛下,可是想了半天,又無從落筆。又想,可能寫了也沒有用吧,這天下是陛下的,尋常人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李義春看著自己的官袍:“李義春,這不是你以前夢寐以求的嗎?你現在怎麼就不開心呢?”
李義春突然嘆息道:“女兒啊,這個大周病了。奸臣當道,陛下無所作為,心中只有他的帝王之術,心中只有他的權衡之道。”
“前些年爹就是因為看不慣這朝堂之上的骯髒之術,被貶謫到了臨遠府當官。等在臨遠府有了一些功績,又被調回了京城。”
“可回到京城以後,又不喜京城的官場風氣。爹是想升官,也身居這戶部尚書的位置,可看到了太多的黑暗。”
“這大周他病了,這種病誰都救不了!”
李韻歌張了張嘴說道:“爹……”
李義春又繼續道:“鎮北軍將軍李廣牧戰死的事情你也知道,一個鎮守我大周北境這麼多年的將軍,陛下連一個一等的諡號都不願意給,陛下啊……他太……”
說到這裡,李義春又閉上了嘴,在他看來,李廣牧怎麼當不得那武字開頭的一等諡號。
李義春扭頭看向書架上的聖賢書:“張聖人為我儒家開了一條新路,可是陛下卻絕口不談。為什麼啊?因為,這儒家的新路,對他的統治不利啊!張聖人說過什麼?君不正,另投他國啊。”
李義春嗤笑著:“另投他國啊!他永興帝怎麼敢讓天下的讀書人學習這樣的思想?!”
張載道一言定下儒道新路,過往董半聖立下的三綱五常再也不會禁錮天下讀書人的思想。
就算大周的書院沒有改教張載道的思想,可他們總會接觸到的。
李義春提筆寫下:“君非君,臣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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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義春寫完的那一刻,李義春體內的浩然正氣大盛。
一夕之間,李義春便憑體內浩然正氣入得新儒道四品境界。
李義春忽然說道:“女兒,爹要不辭官吧。咱們一家三人離開京城,找一個小城池,好好生活可好?”
李韻歌翻了個白眼說道:“得了吧,就爹你那個慫樣,還敢辭官啊。現在的戶部不還得靠著爹嗎,以後再說吧。”
李義春撫須笑了笑,沒有再提辭官的事情。
李義春不知道的是,他不提離開京城的話,某人說不定就同意了……
李韻歌大聲喊道:“行了,爹,還不快去吃飯!”
李義春把自己剛才寫的大逆不道的話放在火上燒掉了,這些東西還是不能被人看見的,否則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