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盧太醫都打算收拾東西跑路了，但還是走晚了一步，被抓了回來。
皇后咳嗽了兩聲，這次沒有咳出血來，她笑著說道：“你不說是吧？沒有關係。”
皇后的手心裡出現了一隻黑色的蟲子，準確的說，這是一隻蠱蟲。
小小的蠱蟲長著兩隻觸角揮動起翅膀，向盧太醫飛去。
盧太醫驚恐的大叫起來：“他們說的對，你會下蠱害人！”
盧太醫嚇的連連退後，可蠱蟲已經悄然飛進了他的鼻孔。
下一刻，盧太醫閉上了眼睛又睜開。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空洞、無神。
皇后面無表情的說道：“接下來，我說什麼，你回答什麼……”
……
文華閣內，張載道惆悵的看著諾大的文華閣，他的對面是李墨染和顧玄塵。
張載道幽幽長嘆：“我張載道一生讀書、教書、傳道，沒想到如今卻……”
顧玄塵問道：“張先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張載道捋了捋鬍子，樂呵呵的笑著：“離開文華閣以後，我也算是自由身了。就去做一些早就想去做的事情吧，我想效仿孔聖人周遊列國。幾日後，便離開京城，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我想用我的餘生為儒家重開新路，突破先皇之時姓董那小子給儒家留下的桎梏。只是開新路太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
幾日後的清晨，京城外。
張載道的奴僕牽著一匹老馬，老馬拉著一輛馬車，馬車之上也不過只有幾本書幾件舊衣裳罷了。
張載道身穿灰衣向前來送行的文華閣大儒、顧玄塵、李墨染等人說道：“回去吧，送千里路終須一別啊。送到此處，夠了。”
有大儒作揖，情深意切的說道：“張老，此去一路，山高路遠，再送三里吧。”
就在這時，踏踏的馬蹄聲傳來，馬背之上是身穿白色錦袍披著披風的成王姬景然。
一匹棗紅馬停到了眾人的面前，姬景然翻身下馬，鞠躬道：“老師！一路保重！”
張載道笑了起來，這孩子的事情他都聽說了：“好孩子，身體怎麼樣了？”
姬景然眼含熱淚：“老師，都好了。”
姬景然抬手將老師肩膀上的灰塵撣去，將披風解下披到了老師的肩上，並仔細的繫好了繫帶：“老師，晨寒露重，披上披風吧。”
張載道雙手交叉在身前：“殿下，臣去也。”
姬景然以徒敬師之禮待他，他回以臣禮，師徒情誼都在其中。
張載道坐上了馬車，馬車顛簸著向遠處駛去。
姬景然雙膝跪地，向老師離去的方向拜下，就像他幼時扎兩個總角向老師行拜師禮一樣。
年幼之時，姬景然便拜張載道為師。張載道待他很嚴厲，在他犯錯時，經常用戒尺打他。可在他生病之時，又像一位父親一樣照顧他。
張載道待他，如師亦如父！
京城外官道上回蕩著一句：“學生送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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