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公子在裡面。”
易茗茶被秋姈攙扶著,拒絕了軟轎,一路慢慢行至司景笙所在的華清殿之中。
一路上花來的正好,蝴蝶四處飛舞,易茗茶卻一點勁兒都提不起來,懶洋洋的。
說是殿,倒不如是一隻冰屋來的貼切。
氣勢恢宏,做工精緻,巍峨大氣,地處後山一片。
雕花高門被輕輕推開,司晟與慕雲染正在裡面坐著,司景笙躺在冰棺之中,身下是各種溫養的靈草。
刺骨寒意襲來,易茗茶忍不住一哆嗦,傷處又泛起疼來,直擊腦門兒。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兒子被你這該死的女人傷的怎麼樣了?你若是為他好,便就趕緊離開,有多遠走多遠!有你在一天,我的兒子便沒有一天好日子過,都是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定是你的詛咒害了他!”
司晟冷冷恨了一眼易茗茶,心底萬分怨恨她。
要不是這個女人,自己的兒子怎麼會這樣?
不過這樣也好,一次重生,司景笙將會將一切忘記,包括這個女人,只要到時候自己在後面使點勁兒,讓慕雲染與司景笙多多相處,婚姻之事,不該是會順著他的心思來來?
司晟的話沒有將易茗茶激怒,她尋了個位子,坐在冰棺旁,只是撇了一眼司晟與慕雲染,便將視線落在棺中的司景笙身上。“您老人家嘴挺臭的,是不是今兒起來的時候,忘記刷刷牙了?”
對於頂了司景笙父親身份的司晟,易茗茶現在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好臉色和好語氣來對待。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說了以後,便不再管顧對方黑成碳的臉。
沒必要將太多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之前還以為司景笙對這父親有幾分感情,好歹打好關係。昨兒與司語交談之中,得知了司景笙對司晟已經到達多見一眼都是噁心的地步,易茗茶也沒必要再維持表面工作。
“王說的什麼話?易姑娘為了公子,可是差點把命都給丟出去了,便是這點,王就不該說出這般傷人的話。易姑娘是王以後的準兒媳婦兒,是這滄瀾之境的帝后,王說這話,就不怕被公子聽見?本來公子就對王妃感情日益淡薄,您還想關係再度惡化?!”
雖然司晟地位遠高於秋姈,不過她從司景笙母親還在世時便就不待見這位名義上的主子,而今更是。
她本就不是什麼喜歡卑躬屈膝去討好別人的人,況且她也不歸司晟管,司晟也沒有資格去處罰她。
看著司晟,秋姈便控制不住想起司景笙孃親,她的第一任主子離開時的情景。
這個男人,為了所謂王權鞏固,在前主子身體日漸憔悴之時還縱情他人之榻,讓前主子含恨而終,怎麼還好意思來此?
明知公子不待見他,偏生還時不時過來添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繼父。
“秋姈,注意你的身份!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說錯什麼?秋姈哪點說錯了?閉起哥哥的薄情寡義,茶茶為了笙兒,可是將命都差點丟了。”
司語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聽了多少。
“姑姑,你來了。”
“嗯。你身體還未好全,怎麼就過來了,再傷著怎麼辦?”
比起對司晟的冷硬語氣,司語同易茗茶說起話來,簡直是像哄個乖寶寶。
“我想來看看他。”
將心中丟掉的喜歡堆一堆。
不知道是不是丟了心得緣故,司景笙躺在這裡,易茗茶卻生不出半點痛苦悲慼之意,一切情緒都被虛無包裹著。
她哭不出來,也不會笑,就連對那個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自己的慕雲染都生不出一點點情緒來。
這些活生生的人,像是沒有溫度的木偶,激不起她一點變化。
一切都變得沒什麼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