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之前恨不能將對方砍死的男人,此刻在月色下意外平靜的坐在一起,聽莊落講著他當初離開的原因。
“韶顏在昨天,徹底沒了。”
掌中出現一隻黑漆漆的圓潤珠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為了讓她活過來,莊落不惜離開兄弟,做淨自己千般不願之事。
原以為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她一定會回來的。
他的韶顏,會在一個清晨或午後,悄悄從冰棺中出來,像以前一樣,將他眼睛矇住,“猜猜我是誰?”
然而終究大夢一場,無論他怎麼努力,韶顏在三天前,於冰棺之中,慢慢消亡去,化成掌中這顆珠子。
萬千世界,再也沒有她的所在。
“陪我去喝一場酒,可好?”
他不等君墨回答,已經從身後拎出兩隻酒罈,上好的桃花釀。
是君墨的最愛。
兩個沒有再說話,對著月光,將酒飲盡。
酒罈在石塊上碎裂,剩餘的酒水傾瀉。
莊落起身離去,背影孤寂淒涼,萬丈悲苦。
君墨沒有管顧他,自顧自往家裡回去。
他生或死,他管不了,也不想管。從他為了個女人一聲招呼不打離開,見面下手。他就懶得再去摻和管顧與他有關的事。
回來的時候守門的小廝正在打瞌睡,君墨輕輕踢了他一下,便往宅中走去。
君父與君母吵架聲音從客廳中穿出來,他斂了下眸子,回房將自己裹在被子裡。
............
在消失三天之後,下了好幾天雪的京城易茗茶回來了,跟著一起的,還有司景笙,兩人之間氣氛不太對勁,易茗茶離司景笙遠遠的。
尼古拉斯.趙四看了眼易茗茶,把她拉去一邊“你血脈要覺醒了。”
尼古拉斯.趙四的話讓她心下一緊,聲音有些苦澀,“是嗎,哪隻血脈?”
“花的那隻。”
“有什麼要準備的?”
“把自己帶好就行。”
“……………………”
感情在尼古拉斯趙四心裡,她易茗茶連自己都帶不好。
因著尼古拉斯.趙四的提醒,易茗茶直接將司景笙趕回了候府,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開始褪體,會不會不幸的被帶上那個詛咒。
她怕,她怕自己一時圖快活,將心愛的人給上了。
雪在半夜又簌簌下起,易茗茶沒有一點睏意,坐在窗邊看著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