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於水面的蛋將她圍在裡面,殼子被池水變薄,隱隱可以看見裡面的蛇胎。
脫落下來的鱗片落入水中便就消失於無,痛池水融於一塊。
易茗茶轉身,將臉靠在池子上,心中想著司景笙他現在正在幹什麼。
“我說過,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自有決定,無需你插手。”
司景笙坐在他父親旁側,通身散出的氣息已經遠遠將這個他曾經仰望的男人緊緊壓住。
司晟頭也不抬,語氣堅定。
“小染是最好人選,你便是不願意,那也得受著。況且,大不了你將那姑娘納為側妃便是,靠她的身份,側妃也是高攀了。”
殿中氣氛凝固,舟桐陪在司景笙身側,只覺如芒在背。
公子自易姑娘離開以後,便就對王妃態度急轉直下,今王還這般強迫他,怕是父子之情要更緊張了。
司景笙冷笑,看向司晟的眸中涼薄,半分溫情再無。“你倒是喊的親切,好一個小染。”
“那東西,可是你給她的?”
答案顯而易見。“是又怎樣?我說了她是你妻子的最好選擇。”
“當王者,切不可將兒女私情放於首位,你今後,管顧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些滄瀾之境的億萬妖民!”
司晟的聲音穿出殿外,妖兵們將兩耳放空,目視前方,對聽到的話轉瞬便過。
“笙兒,你是我唯一的孩子,這位子,今後便只你一人能做。你是將來的王,考慮事情,不可再只顧自己。況且,那女子她的血脈特殊,我能容忍她在你身側,已經是最大寬鬆。”
司晟剛柔並濟,希望司景笙能夠聽進去。
嘴上說著準允易茗茶在司景笙身側陪伴,心中已經開始打起自己小算盤。
他能悄無聲息的讓那易茗茶死一次,還把自己撇的乾淨,就能再做第二次。
看來,是可以再借助一次那個還活在鬼築中的兒子的手了。
司晟將眸中殺意掩去,換上慈父模樣。對看也不看他的司景笙又說道起來。
他與逝去的先妻的例子讓司晟無法在眼睜睜看著兒子重蹈覆轍。
那孩子跟先妻體內留著一樣種族的血脈,那詛咒的血液在他們體內沸騰,讓司晟每每夜中,總是見他的兒子為了那個女人不惜遁入深淵。
便是為了先妻在天得以安息,他也決不允許司景笙再收一分傷害。
“你若是實在心理找尋下一任可以承這後位的人選,我不介意您將她接入您的後宮之中去,反正,今那位置空空,正好讓她來補上。”
司景笙的話讓司晟臉上最後一絲笑意破裂,暴怒起來。
捏起桌上的隋玉,便就往他身上投擲去。“混賬!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話嗎?”
“什麼話?那玉扳指認得是王后,卻沒指定是誰的王后。我不要,自是您來接著。”
終歸那女人,他是絕不會讓其來自己身邊上他的茶茶半點心。
想起易茗茶,司景笙身上的冷氣微微收斂了些,手中把玩的那隻木偶上面再度染上易茗茶氣息,讓他安心了許多。
“我今日來,便是要說這一件事。無論你同意與否,那狐族公主,休要進我身側一分。念著她母妃對我母妃有恩,給她保留最後一點體面。若是還半分麵皮不要,那就修怪我。”
司景笙說完,也不管司晟是何表情,拂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