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房外光景正好,桃妖已早早起了床,拄拐於院中溜達。他今日褪去一身往日簡樸穿著,又換上易茗茶生辰那時的辣眼套裝。倒是頭髮依舊一片灰白滄色。
大白公雞高立牆頭,昂首高歌一陣,便就跳下牆來,於翠綠濃草之中尋覓小蟲。捉的一隻,便咯咯咯叫喚一道,端的是意氣風發,精神抖擻的很。
胖胖同著南州也早已醒來,收拾完畢,正在準備要派送出去的饅頭和著早些要做的吃食。南州身量小,搬的一隻小凳,站立上去,這才夠的住。
他做事麻利,學著胖胖將切好的面劑子團好,輕放於屜中。
雖是第一次學,倒也是上手快。比之只會搗亂而不自知的桃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易茗茶所休憩房間尚未有何動靜,依是大門緊閉,不放一絲新鮮空氣入內。
屋內一片靜謐,沁人安魂香於屋內縈繞。
易茗茶伴著頭疼醒來之際,正覺被一溫暖寬闊懷抱包圍。心底莫名的安心與熟悉的淺淡特殊香氣讓易茗茶知曉正置身的懷抱主人是誰。
腦袋尚是昏沉的厲害,想來是昨日飲的酒致使問題。
她酒量不甚好,便也極少飲酒,不過因著昨日特殊,這才小酌了些,沒想這入口香甜回甘的果酒,竟也有如此大般後勁。
腦子昏沉,整個人暈呼呼的,身體便也不聽了使喚,直往著散出熟悉淺香的地處鑽去,手腳大咧咧將人盤住,腦袋往人懷。
待聽的男人低沉愉悅笑聲,面頰貼於上方的胸膛輕微顫動起來,這才把易茗茶給從混沌之中抓扯出來。
“怎的,這般依戀我?茶茶……”
他喚自己名字時,不曉是故意還是未覺,總是喜歡將最後一字壓低拖長,引得無限纏綿眷戀遐想。
讓人,沉溺他勾人聲音之中,無可自拔,甘願墮入他設下的圈套陷阱。
易茗茶正欲收回手腳,卻不及司景笙速度,被緊緊按在司景笙身上,形同著樹的樹懶一般。
“你昨夜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可是不記得了?嗯?茶茶~”
司景笙位於上方的手輕摩挲這易茗茶後背,另一隻被她枕著的手伸去觸她柔軟烏亮秀髮。
易茗茶聲音細若蚊吶,輕輕推搡他,“你且將我放開……”
司景笙將她微微送來一些,見易茗茶正是面色紅潤,雙耳充血泛紅,一雙美眸低垂,不敢看他,引得司景笙不住身心愉悅。
“我昨天喝了酒,說的是胡話,做了什麼,那也是不知情的,你莫多想。”
腦海中殘餘的昨日記憶片段之中,只餘下被司景笙扯入懷中坐定的映像,往後的,便盡數消失不見。
不管,來個只是不認賬便可,反正自己也是不知曉。
“你既是忘了,可我卻是未忘。來,我給你說說你昨日對我做了甚?說了甚?”
言罷,司景笙便起身,順著也將易茗茶一道帶起,一邊回憶著昨夜易茗茶對他施行的動作,一邊口中複述著她昨日說的話。
“怎樣,可是回憶起來了?”
司景笙一副純良模樣,將易茗茶麵頰勾起,看向她深邃眼眸。
那雙眸子中,正裝著自己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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