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麼法子,能把那邪物從她身體裡引誘出來?”那混元珠在她體內一日,他的心便就無一日可安寧。
靈巫沉吟片刻,回道,“那高僧當年以身為盒,靈魄為咒,一人遁入忘虛洞中,將其封住。還特意讓人於洞外設陣,才勉強保那東西出不得,可見此物實力之強勁。而今它入了姑娘身魄,卻無法將其靈魄奪取,想來,一是時日久遠,它尚且還未恢復全部實力,二便該是那最後一道咒還未被解開。”
“屬下先祖曾是佛門俗家弟子,與那高僧又正是同出一門,關係甚篤。高僧料到自己當時能力,定然是無法將此物完全壓制消毀,有朝一日定是會重出於世。特入洞前,將自己撰寫的書交託給我先祖。上面有詳細介紹了若那邪物再入人軀,如何將它引出,再次封印的法子。不過……”
“不過什麼?”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願放過。
“需公子做餌。”
司景笙,是難見的陰時靈魄。
同混元珠奪魄的那個女子一樣。
大塊誘惑在前,量是以前的它,也無法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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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辦的怎樣了?阿婉。”陰涼刺骨的男聲自赤色紗帳中傳出,不帶一絲情緒。
白骨堆疊而成的寬塌被質地上佳的杏色沉厚絨毯蓋住,赤色外袍隨意裹住男人孱弱身軀,胸膛處小片慘白面板亮出。銀髮傾斜而下,散落在榻上。過於病態蒼白的肌膚襯著妖異俊豔的面容,撞擊出一份觸目驚心的美。
有體態豐盈的妖豔女子從帳中出來。
女子聲音嬌軟,酥麻入魂。“主人,那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走過江婉身旁時,故意慢下步子,靠近她,身上散出的膩人香氣在四周縈繞。柔荑撫上江婉肩膀,“那江姑娘,可要好生同主人彙報哦~”招致江婉一個惡狠狠的白眼。“不勞夏夢姑娘操心。”
榻上之人,正是出現在司景笙夢境的那人,他同父異母的長兄,林承殊。
“回稟主人,奴已將那混元珠放入易茗茶體內,不消一月,她魂魄定當要被那混元珠吞噬殆盡,到時,我們再將那文玉奪來,沈姑娘便就可在在那中溫養,儘快復甦過來。”綿柔輕軟的嗓音在沈姑娘三字上不自覺加重。
紅帳中,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含帶著些許溫柔,勾人沉迷。“你做的很好,阿婉。”
夏夢立在門外,身後跟著一秀氣丫鬟,丫鬟手中食案上,正端著一盅湯。
她雙手緊攥,修整圓平的指甲深深嵌入掌肉中,鮮血自掌中流出,她也全然不在意。
眼中妒火中燒。“那個女人,趁我不在竟然膽敢討主人歡喜!我定要將這女人千刀萬剮!”
丫鬟也不知眼色,低聲詢問,“姑娘,這湯可是還要送進………”
滾燙的湯水和著響亮的耳光一同落在身上,她卻半點顧不得,跪倒在地,一個勁的磕頭,“姑娘饒命,姑娘饒命!”磕的頭破血流也不敢起身停下。
夏夢垂眸看向地下碎掉的湯盅和一邊的食案。彎身抓起丫鬟頭髮,惡狠狠盯著面前已經被血鋪滿的臉,目呲盡裂,嬌軟甜膩的聲音不再。“送?送進去作甚?”
下一刻,那丫鬟便就已經成了一地黑色粉末,伴著腥氣的風一吹,跟著飄去遠方。只有地上那灘尚未凝結的血,尚且冒著熱氣的湯水和破掉的湯盅,悄悄述說著她的存在
夏夢轉身離去。
中怒意尚未消除。
還是一樣的場景,那個怪東西依舊被鏈子縛住,於白骨圓臺上端坐著。
不過,與前一夜那貪婪的目光相比,此刻這怪物,看她的眼神,竟然……有些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