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咬著下嘴唇,心疼地看著自家表姐。
她記起來了,三年前有段時間父母都不准她來找表姐玩,說是表姐生病了會過了病氣,直到那年過年回來,她才順利的見到了“久病初愈”的表姐。
不過,她也發現很多親戚家的小孩都離表姐遠遠的,偶然間有聽到一個表哥神叨叨了幾句,說表姐不是生病是中邪了什麼,那表哥還被大人罵了。
只是,她本來就跟其他人玩不到一起,加上只是呆幾天就要回家了,後來一直和表姐也只是電話聯絡居多,便沒多注意過這些事。現在想來,似乎每次媽媽跟舅媽見面或者通電話時,都會唉聲嘆氣的。
感覺到陳蘭的情緒,周子涵看向她,扯了個笑容出來,“這樣也清靜,挺好的。”說完,周子涵看向陸曉晨,“你不說些什麼嗎?”
陸曉晨認真地看著周子涵,“你看起來沒有黑眼圈。”
客廳中,本來因為周子涵的遭遇,而佈滿了陰鬱且悲傷的氣氛全部因為陸曉晨的一句話,煙消雲散了。
潘曦用一種“我不認識你”的表情看著陸曉晨。
陳蘭瞪了陸曉晨一眼後更是直接抓起沙發上的靠枕,扔了過去,”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陸曉晨單手接過靠枕無辜道:“我說的是實話啊!她是沒有黑眼圈啊!”
不等陳蘭第二個靠枕扔過來,陸曉晨將手中的靠枕先扔了回去,同時,急忙道:“你想想你之前,才幾天就有黑眼圈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陳蘭只是做了幾天的惡夢,整個人就已經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了,可週子涵整整做了三年的惡夢,除了臉『色』蒼白一點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妥的樣子。至少在拉他的時候,力氣還是蠻大的。
這句話讓陳蘭愣了愣,也不去計較陸曉晨用靠枕扔她的事,而是扭頭看向周子涵。
周子涵也是一怔後,沉思了起來,片刻才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我做惡夢從來不會導致睡眠不足,反而每次從惡夢中驚醒後,雖然情緒會陰沉且暴躁,但是,並沒有疲憊感。而且,現在想來,自從三年前開始做惡夢起,我再也沒生過病了。我以前的身體是很不好的。每年換季都要病上幾回。”
“誒!是這樣嗎?”陳蘭驚訝道,“我都是昏昏欲睡,那幾天面板都變壞了。”
周子涵『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面板好像反而變好了。”
潘曦、陸曉晨:“……”話題是不是變到奇怪的方向了。
然後,潘曦張了張嘴,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會不會是鬼上身了。”
客廳中本來明亮起來的氛圍瞬間恢復到陰沉狀態。
陸曉晨無語地去捂臉。
陳蘭的靠枕這回是向潘曦丟去的。
周子涵又低下了頭,“也許,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我了呢!”
“吱!”鏡醬發出了請求通話的訊息。
“你說吧,我聽著呢。”陸曉晨在心裡嘆了口氣,周子涵的情況對他來說完全又是一個全新的接觸點,這時不搞清楚真實情況,要是那鏡子突然來襲,他都不知道會遇上些什麼,更不要說對付了。
“這小丫頭不是被依附者,只是被寄生者。”鏡醬又說了一個新詞,雖然這個詞很好理解,可是放到這裡又讓陸曉晨疑『惑』了,“有區別嗎?”
他現在已經知道,碎片們選擇依附者並不是隨便找的。按鏡醬的說法,構成物質的粒子都有自己的波長,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波長會有差異,而波長相似度越高的物質,其相契度就越高,對碎片來說,成長越有利,這也就是周子涵“唯一”的原因了。
“被依附者是合作關係,被寄生者嘛……你懂的。”
陸曉晨沒好氣道:“我不懂,你老是說半截不覺得憋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