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音猛地拍門,情況現在極其不妙,無論是屋內的發現還是外面那個人把自己關在了這裡,絕對不是好兆頭,也不管會不會引來他人,倖存劍狠狠劃了好幾道都破不開寸餘鐵門。
現在能夠確定的是,明天雲楚璧帶著他們所要赴的並不是單純的戰約,墨梵城少主那把特殊刀刃的匕首為什麼會在雲楚璧的密室,明天說不定是他們倆的契約。
說到契約,石音停下了手中劍勢,飛身回到剛剛放著書信的地方,拆開一看便是簡略的幾個字,“百蠱宗卷宗已至。”
她的一顆心如墮冰窖。雲楚璧拿到了那些卷宗,還是寫信告訴他的,就相當於與苗月他們建立了某種聯絡,密不可分的聯絡。
雲楚璧,我本來是想來證明你是個好人的。石音摸著匕首凌厲的刀刃,手指劃過帶起殷紅色的血跡,也感覺不到疼痛,眼淚砸在手背上灼熱滾燙,“可我現在,發現你好像不只是性情大變這麼簡單了。”
這一切大概都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否則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讓她進了密室看到了這些,雲楚璧,到底想要幹什麼?
第二日石音是被夏侯凝救出來的,倖存劍劍身上都捲起了邊刃,她神情凌亂,開啟門的時候著實把夏侯凝嚇了一跳。
“你發現了什麼?”
“他們走了嗎?!”兩人同時開口,石音嗓子都是啞的,雙手用力扳住夏侯凝的肩膀,餘光看到外面晨光熹微,天光漸起,已是黎明之際。
夏侯凝點點頭,就見她飛身掠了出去,什麼都來不及解釋,再晚一步、再晚一步蕭淮初他們就危險了,居心叵測的人不是墨梵城少主,而是雲楚璧本人。
馬蹄聲急,一路飛奔到了他們相約的地點,也幸虧她之前好奇看過信箋,地點就定在墨梵城舊址和劍棲山莊之間的一處山坳,那裡石壁下壓成陡峭之勢,乍一看和雲楚璧少年時攀附山崖採藥的地方有幾分相似。
水流湍急,馬蹄踏碎水面倒映出石音焦急的神色,她腦中一直在想,雲楚璧究竟會和墨梵城少主有什麼聯絡有什麼約定,越想越心涼、越想越心驚。
終於到了約定地點的外面,石音翻身下馬,看著空蕩蕩的山谷,心裡空了一瞬,“雲楚璧,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
“我也知道,你一定會來。”雲楚璧今天破天荒穿了一身墨黑色,墨髮半披半梳,玄色發冠在陽光下亮的驚人,而他臉上的神色是比陽光還明豔的色彩。
石音舉起匕首,“這東西就是害死各大門派弟子的真兇所持。”
“噹啷”一聲掉在地上,雲楚璧笑,“是。”
石音又拿出那些書信,“這些是你和苗月易璋的聯絡。”
洋洋灑灑恍若白雪灑入人間,雲楚璧依舊笑,“是。”
石音整個人都在顫抖,“我能這麼順利找到這些,是你故意的?”
雲楚璧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得愈發厲害,“是。”
“你早就和墨梵城有了聯絡是不是?為什麼,因為方煙若嗎?你想救她,可為什麼要和墨梵城牽扯,難道就是因為他們有百蠱宗的秘術卷宗?你不知道墨梵城少主是什麼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