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雲盟主了呀。”一聲嬌媚的聲音就這麼打破了在場的莊重嚴肅感,苗月坐在劍棲山莊正殿的房簷上,一身紅衣仿若烈火燒起天際,指尖停了一隻雪白的鳥兒。
雲楚璧眉心一跳,“你來做什麼?”
那些本想拋諸腦後的恩怨紛爭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撞入腦海,明夜的死、方知姌的束手就擒、易璋苗月的大禮、還有在最黑暗角落中的那個墨梵城少主。
雲楚璧,你想息事寧人,可惜呀,事情本身卻並不想放過你。
臺下眾人紛紛拔出長劍,怒目而視,雲楚璧不動聲色看著她,彷彿想從她臉上讀出幾分意味,可她笑得眉眼彎彎,滴水不漏,實在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那個被搶了霓裳釵的姑娘終究是又死了,苗月依舊遊走在世間,不懼任何人,她跳下來,被突然出現的易璋接了個滿懷,待她穩住身形才鬆開她。
這場景讓雲楚璧心裡一痛。
“雲盟主啊,還記得嗎?我們之前可是要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的,本來想著什麼時候該給你比較合適,現在看來,賀你登位之喜,豈不是最相得益彰的事情?”苗月身姿妖嬈,“也算是,謝謝你這麼對待我哥哥。”
她一向愛憎分明,雲楚璧抿抿唇,“如此有心,那還真的是多謝了。只是不曉得,禮從何來?”
他二人雙手空空,雲楚璧自然知道這禮不是個好東西,既然敢親自送上門,他也就真的不害怕面對,有什麼儘管來就是了。
苗月手指轉了轉,“這禮還真沒帶在身上,但是我知道這禮在哪裡,我可以帶你去。”
“放肆。”臺下不知是誰高聲叫起來,“武林盟主跟你一個魔教護法走,你當全武林人是擺設嗎?”
苗月不急,也沒對那人的說法發表任何看法,“這就要看雲盟主願不願意跟我走了。”
她說出來的一席話如同附骨之疽,讓人痛不得喊不得也解除不得,雲楚璧既沒辦法跟她走,也沒辦法就這麼放置不理,若是再如百蠱宗那樣的彌天大禍一般,倒讓他沒辦法收拾。
“不如你先說,此禮現在在何處?”雲楚璧壓低了聲音,眉眼間劃過幾絲狠厲,就算是他欠了明晨的,可若對方再得寸進尺,他也沒有辦法束手束腳,什麼都不做。
苗月向他走了幾步,就見他握住沉凌劍劍鞘的手一緊,她笑笑,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慢慢走下臺來,不管那些紛紛對準了她的刀光劍影,依舊走的穩穩當當。
石音順著她目光的方向看了看,居然發現蕭淮初的臉色有些慘白。
苗月健步如飛,轉眼就來到了所有人的包圍圈,紅唇揚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與蕭淮初四目相對,“這個,還要看蕭掌門,同不同意我們前往啊。”
這個地方就是平閱山山頂鏡湖。這七個字一砸出來,蕭淮初一向端的四平八穩的氣度蕩然無存,一雙手狠狠交握住,將苗月毫不掩飾的目光瞪回去,穩了穩聲線。
“你何意?”
“蕭掌門知道我何意。”苗月肯定的點點頭。
寒楓劍一閃落在她頸旁,“你這是汙衊。”
苗月斜睨他一眼,伸手在他劍身上一彈,“我汙衊什麼了?我又沒說蕭掌門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只不過這一份大禮乃是蕭掌門多年準備,只不過被我們先一步發現罷了。”
她說完又懊悔般的“啊呀”了一聲,“蕭掌門公子無塵,不會在意我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對吧?”
“二位請回吧。”雲楚璧朗聲道,瞥了易璋一眼,心下雖然風起雲湧,但還是保持著清醒,不能動搖,絕對不能動搖,一旦動搖就落入了他們的圈套,他知道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