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璧挑挑眉,“你是真的毫不知情?”
夏侯凝哭笑不得,“你看我這樣像是知道麼?”她轉過頭,“所以阿音你剛剛鬼鬼祟祟的其實是在找這個?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她也沒有鬼鬼祟祟好吧……石音苦笑,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重點是在她居然懷疑夏侯凝,還是在夏侯凝處真的翻出了生死契,還是夏侯凝對於生死契居然毫不知情上。
“當時去墨梵城的時候發現了多了一枚生死契尚未歸回墨梵城,我就知道可能武林之中除了明夜以外還有一個人,也是和墨梵城有勾結的。”石音雙手交疊,頗不自在的相互摩擦了一下,“硃紅色,所以是個姑娘。”
“那你怎麼能猜是我?”夏侯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雲楚璧續道,“這武林之中能和墨梵城搭上線的人並不多,姑娘更少,你覺得,你自己可能性大不大?”
夏侯凝真的好好想了想,“好吧的確很大。但我真的是不知情。”
“所以你那些書都是哪裡來的?”石音選擇順著她的思路繼續,“如果你不知情,說不定有人和我們想的一樣,只不過我們是想查,對方是想栽贓嫁禍,這些書的來源就很可疑了。”
夏侯凝實話實說,“身處十方塢,所有的東西,自然都是方知姌一應供應的。”頓了頓,“但是如果是方知姌的話也沒可能啊,她那麼恨舒筠奕,圍剿墨梵城的人也是她。”
“但如果要查經手的人,那就太多了。”雲楚璧蹙眉,“這件事幾乎沒有頭緒,但是這張生死契,你最好也不要留著了。”
“可這是證據啊。”夏侯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讓我知道誰栽贓嫁禍,我非得下藥毒死他不可。”
石音慌忙按住她,“夏侯姑娘,息怒息怒。現在最緊要的是如何把這個人查出來,而不是怎麼處理,處理之事,等見了這個人,你想怎麼弄都沒有問題,”頓了頓,“啊,還是要經過一下方盟主的。”
“經過她?”夏侯凝一向是不服方知姌的代表,她抄起雙臂冷哼一聲,選擇不回答。
“所以這件事,你們覺得如何處理?”雲楚璧食指中指夾起生死契,在空中晃了晃,“這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引來麻煩,不妥善處理,太難收場了。”
三人驟然沉默。
這件事情的確棘手得很,沒有什麼合理的證據,更沒有什麼合理的理由能讓夏侯凝把這件事說出去,若是讓人覺得賊喊捉賊,那便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良久,石音眯了眯眼睛,“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清晨,安祁被齊柳拍門拍了起來,當時還睡眼惺忪,就見齊柳急急忙忙道,“安祁哥哥,你快隨我來,有些事情需要幫忙。”
安祁眼睛還沒怎麼睜開,長髮未理,顯得有些頹廢,“怎麼了?”
“昨夜不是下了一夜的雨麼,夏侯姐姐那裡不知道為何漏了些水,床榻倒是無礙,就是那些醫書被弄得溼噠噠的,現在石音師姑和雲莊主都在那裡幫忙曬書,人手不夠,這就來叫你了。”
一聽是石音在那裡,安祁清明瞭幾分,“等一下,你說是夏侯凝的……書?”
齊柳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安祁抿了抿唇,“無事,我們走吧。”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