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就在她整個人掂不住書本的同時,雲楚璧的聲音有些急切地響在耳邊,在她失去意識之前還有餘力把書本合上放回原位,一陣眩暈逼過來,她毫無顧忌的往後一仰,被雲楚璧接了個正好。
“怎麼了?”雲楚璧整個人有些亂。
石音捱過了一陣眩暈感,勉強撐了個笑容,“可能是……想的多了些,不打緊,你怎麼找到我的?”
雲楚璧藏了藏手裡的沉凌劍,他劈了好幾個書架,才終於勘破了些許變換古怪的順序,匆匆忙忙衝過來,就是怕她身體支撐不住,又強忍著、怕他擔心什麼都不肯說。
他微微想了下,“可能舒筠奕是我師伯還是有些幫助的?”
石音伸手撐起自己,“開玩笑呢。你有什麼發現嗎?”
雲楚璧拋了拋手裡的書籍,“墨梵城幾年來有關於苗疆的記載都在這裡了,傳言不虛,舒筠奕和苗疆豈止來往密切,苗疆那邊的蠱師還曾想把女兒嫁給他來著,被他婉拒了。”
“關係這麼好?”著實沒有想到。
雲楚璧想了想,“也不難理解吧,舒筠奕也就在咱們這裡名聲差些,其他的要樣貌有樣貌,要武功有武功,也算是個可擔當大事之人,所以苗疆蠱師願意把他當女婿也情有可原。”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石音咧咧嘴,“所以安祁有救了?”
雲楚璧笑呵呵點點頭,“那麼你呢?找到什麼東西了嗎?”
石音指了指方才舒筠奕的手書,“墨梵城少主的一二線索,不知道算不算一些比較重要的發現。”
他抄起雙臂,“說說看。”
“墨梵城少主年齡與我相仿。”她指了指自己,“性情乖戾、連舒筠奕都拿他沒有辦法,甚至於四方陣業火之事,好像也是墨梵城少主一力促成,也或許是鋪設心機,總之和他逃不開關係。”
雲楚璧微微有些驚訝,“竟有如此之事?”
石音“恩”了一聲,“所以我覺得,是不是之前咱們把墨梵城少主想的過於簡單了,這樣一個人,他的心思甚至比我們想的還要重得多。”
她其實更想知道墨梵城少主到底經歷過什麼,舒筠奕自洞穴把他救出來,慢慢養大,明明應該是個蠻有天賦的孩子,卻長成了這副模樣,著實讓人費解,不知怎的還有些心疼。
“所以……”她腳步虛浮,整個人往下一軟,被雲楚璧眼疾手快勾住了,接近了才發現懷裡的姑娘面色慘白,腰上傷口隱隱有裂開的痕跡。
到底還是自己太過於放心了麼,明明是知道這個姑娘有多麼韌,什麼都自己憋著不說,自己也真的居然放心聽她的話,說不歇著就不歇著,說走就走,也是自己太大意了些。
石音的劉海兒微微有些亂,更顯的姑娘十分虛弱,雲楚璧無暇顧及,攔腰抱起她,腳步剛剛邁出一步就堪堪停住了。
一身玄衣的易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看了很久了,微微發愣的模樣,與他一向寡言少語的樣子大相徑庭,他沒說話,雲楚璧也不開口,只是抱著石音的手微微緊了緊。
“雲莊主。”易璋沉默半晌,也看出了雲楚璧決計不會跟他主動說話,他心裡憋著事,不說還不行。
雲楚璧做出愁眉緊鎖的模樣,道,“我一向覺得,什麼事情到了山重水複之時總會柳暗花明,”他看著易璋,輕蔑的勾了勾唇角,“右護法來的如此及時,倒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