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擺著的事情,重華陣法在幾大家族祖傳秘卷裡多多少少都有提及,舒筠奕拿著這麼簡單的東西擺在這裡,在他們眼裡相當於直接讓他們進城。
“我倒是在想,那個墨梵城少主究竟會是什麼來頭。”石音用右手托住下巴,夾著的倖存劍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舒筠奕這裡破了,然後呢?就這麼讓咱們進去了?”
雲楚璧略一沉吟,走到顧則煦身邊,“顧兄,霍念呢?”
“哪敢讓他在姜沂樓裡待著,這次過來掩護好了,人現在在你劍棲山莊裡。”顧則煦一臉坦然,全然沒留意已經把禍端引向了另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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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雲楚璧也沒有過多追究,五人沒再說話,各懷心事的走到了五角錯落的陣法中,石音打量的細緻,周遭百姓已經空了。
舒筠奕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來不及細想,腳下踩的土地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五個人默契異常的抽劍出鞘,各自守住一個角落,嚴陣以待。
“我們五人實力……還是有些區別,一會兒若有問題,不可硬拼。”江以寒的目光慢慢落在石音身上。
在他心裡,這小丫頭片子剛剛復活沒多久,靠著體內運轉兩股上古聖物的靈力以至於內力突飛猛進,但對於實力到底如何他還是沒有信心的。
看到石音慢慢點了點頭,他也算是放了點兒心。
重華迷陣漸漸啟動起來,卻和臆想之中不一樣,快速旋轉起來的飛石晃得人眼前眼暈,似乎擰成了一股頗為強勁的旋風,將五個人越裹越緊、越裹越緊。
“這是什麼鬼東西?!”顧則煦第一個脫口而出,“你們不是說一人一處陣眼絕對沒問題嗎?這又是個什麼?”
“莫聒噪!”江以寒實在受不了顧則煦吵吵鬧鬧的性子,皺著眉頭吼了一句,“仔細看著。”
“讓老子看個——”顧則煦話還沒說完,剩下的髒話全被咽回了肚子裡,他清楚地看到石音的面前分明顯現出了另一個人。
什麼東西?!
石音自己也是目瞪口呆,望著那滾滾飛沙流石之中漸漸化出一個人影來,慢慢地、緩緩地往她這方向走來,那身形動作,和自己的竟然一模一樣。
“阿音是復生之人,怕是重華迷陣被舒筠奕改了,他早料到會讓阿音進來,就利用復生的陰陽流轉規律,生出另一個人來。”方知姌調轉方向,“料理了她,怕是就破陣了。”
“就這麼簡單?也就是說眼前的人是死前的石音姑娘?”顧則煦咧嘴一笑,“真不是顧某看不起,石音姑娘在平閱派是一等一的溫婉,能有幾分攻擊力道?”
他話音未落就要提劍飛身上前,雲楚璧擰眉正在思索什麼,還沒來得及攔住他,就聽烈冉劍和另一把長劍猛烈撞擊的聲音——倖存劍?!
眾人吃驚的看著顧則煦對上的那把劍,石音亦是愣住了,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長劍,倖存劍原封不動的在手心裡躺著,那對方那把劍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呵……”“石音”的音色比原來低沉許多,手腕似乎輕輕一擋就把烈冉劍別開來,雲楚璧上前一把接住了顧則煦,他手腕顫抖不止,明顯是被人隔空打了經脈。
石音死前什麼時候會這麼邪的法子了?
石音眼睜睜看著另一個自己一步一步靠近,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一股濃烈的恨意漸漸彌散在被飛沙捲起的這一小方天地間,她甚至都毫不懷疑下一刻倖存劍就要捅到自己身上來。
“重新活過來的感覺,怎麼樣啊?”那聲音如同鬼魅,“石音”用空著的那隻手慢慢覆上她的臉頰,刺骨一樣的冰冷,和她剛剛甦醒過來的感覺一模一樣。
那雙手有些溼潤,好像是剛剛從忘川河中拘過一抔水,悉數撒在了她的臉上的感覺,那雙眼睛也是不敢讓人深看的,再看彷彿能看到擺渡人的燈籠,一晃一晃,彼岸往生之間來回漂浮。
“你搶了我的……”一句話讓石音如同驚雷滾滾劈下,一時間四周誰的臉龐都看不清,似乎雲楚璧撲過來抓她的胳膊,也什麼都感覺不到,只剩下“石音”那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