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玄辯門客房。
溫一灼從屏風後面溼身走出,身上帶著隱隱的水汽,只披著一件薄薄的外衫。他走向軟塌,慢慢地將全身都卸在軟塌之上。
真舒服啊!
“裝了這麼多年,還是沒習慣。阿晨,你說我還有幾年?”
溫晨恭敬地走上前來:“主子,只要找到宸曦珏,您的病就……”
晨曦珏?
算了。這種自我安慰的話,這麼多年來自己不知道聽了多少回。每次都是自以為給自己希望,其實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溫一灼打斷了溫晨的話:“你覺得,那梁清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清掌門?”溫晨略一皺眉,“主子是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嗎?”
“從來沒有人能看透我的偽裝。但這個女人,絕對是個例外。”
溫晨大驚:“主子隱世多年,又費心藏拙,若是這個梁清子別有用心的話,豈不是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溫一灼將目光投向窗外。
“想不到玄辯門的景色,竟與囚曦谷完全不同。”
溫晨隨著溫一灼望出去,不太明白溫一灼想說什麼,只能附和道:“玄辯門之地,佔盡江南風采,不似我囚曦谷苦寒,終日不……”
說到這裡,溫晨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合適,硬生生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溫一灼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
是了,囚曦谷之地苦寒,終年不見天日,谷內一絲人氣也無,一聲歡笑不見。怎比得上繁花似錦的江南風采呢?
同樣的,囚曦谷養出的人,又怎比得上玄辯門人傑地靈呢?溫一灼在囚曦谷中浸潤良久,自覺看透了人性險惡,也看遍了江湖中的人性掙扎。但對於梁清子,他實在無法看透。他不知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也不知她有過怎樣的經歷,更不知她到底有何圖謀。
這個人,對自己來說,是一個謎。
“主子,金陽回來了。”
溫一灼收回心思:“讓他進來吧。”
很快,一個黑衣男子被帶了進來。
“主子,屬下剛剛探查到,有兩個人影朝著梁清子的房間方向而去,但他們並未有什麼動作,只是一直都在外面窺探,像是在監視梁清子。”
溫一灼揚起頭,展現出一個完美的側臉。那道可怖的長長的疤痕,竟然被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看來,經過昨天的比試,江湖中對這個清掌門感興趣的人倒是頗多,明天可熱鬧了。”
秘籍班開課的第一天,溫一灼就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