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那座涼亭中,兩位老人在等著唐澤,是南臨院長和楊雨農老人。
唐澤快步走進涼亭,恭敬道:“讓您二人擔心了!”
楊雨農擺了擺手,道:“老夫不是老院長,可不知道那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現在,你的心,應該完全平靜下來吧?”
唐澤道:“多謝您關心,唐澤有愧!”
楊雨農微微一笑,道:“老夫在你這般大年紀的時候,都還只知道在地裡玩泥巴。”
“好了,如今你已無事,老夫就不在多說,此次離家也是有些時日了,就此告辭,唐澤,多保重,千萬不要忘記了,你答應過老夫的事。”
唐澤忙道:“您好不容易來一趟這裡,多住些時日,我想好好的孝敬您一次。”
對於這個老人,唐澤心中,除卻感激之外,就只有感激。
老人現在,已是孑然一身,或有族人,卻非他的至親,而他的心,恐怕早就死了。
唐澤不敢有非分之想,卻也想代替老人的子女兒孫,盡一次孝道。
見老人要拒絕,南臨院長道:“雨農,給小傢伙這個機會,你應該知道,他對你,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楊雨農當然知道!
當天威虎關前相遇,彼此之間,儘管沒有更多的話,楊雨農也瞧見了,在知道自己是誰之後,唐澤對自己所做之事,就不在有任何的怨怪。
原本,唐澤可以恨人界,可以恨世人,亦可以怨怪自己,他沒有!
他的心中,始終有一份善良、本真。
儘管他並不認為他父母背叛了人界,可他知道,自己的家人,終究是死在那一戰中。
他父母沒有錯,但死的那些人,就是他父母的責任。
唐澤願意揹負起這些責任,這樣的少年,太過難能可貴。
楊雨農沉默了一下後,緩緩說道:“你心中的願,你心中的想,老夫本該答應,何況老院長都這麼說了,但是唐澤,老夫要的並不是這些,或者說,這些,你大可以在未來給我。”
“而現在,你只需要讓老夫或看到,或聽到,你在人界,在外界的所作所為,這就夠了。”
“老夫的意思,你明白嗎?”
老人所求,只有一件,除此外,安享晚年也好,平靜度日也罷,又或者有後輩承歡膝下等等,老人並不在乎的。
唐澤神色一肅,抱拳,道:“請您靜候,唐澤絕不讓您失望!”
“好!”
楊雨農重重的拍了下唐澤肩膀,道:“老院長,謝謝您此次的款待,我這就走了,您多保重!”
南臨院長不在挽留,和唐澤一道,送這位老人離開了靈院。
山門處,二人看著老人下山,直至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這才收回各自的視線。
南臨院長道:“因為楊雨農,你又揹負了一份責任!”
唐澤道:“這樣的責任,我願意!”
南臨院長道:“也許正是這樣,才會讓雨農放下心中之痛,全力的來支援你,小傢伙,老夫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到,但是,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唐澤看著遠方,輕聲說道:“我從來在乎的,都不是自身揹負的壓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