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戰峰整個擂臺區域,此時此刻,只有陸震齊的聲音在迴盪,其餘任何聲音都不在有。
包括南臨院長在內,全都看向了唐澤。
這件事情,只有唐澤自己能處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也無法去代勞。
交還了血脈,唐澤的確和陸家之間再無任何瓜葛,所謂的血脈親情,也是成為了過去式,這一點,沒有人會否認。
然而,只要唐澤還活著,這份親情,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它其實一直都存在,這一點,也不會有人否認。
所以,到底要怎麼做,只有唐澤能決定。
唐澤似是在沉思之中,卻也只在片刻之後,其視線就已經從陸震齊身上收回,繼而再度落向陸玄罡。
雖然不發一言,但他的意思,陸震齊頓時明白了。
“唐澤,外孫兒!”
陸震齊厲聲喝道:“玄罡曾是你娘最喜愛的後輩,否則,不會為他親自取來噬羅槍,而今你要這般對付他,難道就不怕你娘在天之靈永遠都無法安息嗎?”
這番話,說的太重,重到唐澤都不得不再一次的看向了陸震齊。
陸震齊再度喝道:“你向來說自己孝順,然而今天,你先毀了你娘留下的噬羅槍,這已然是在冒犯她的在天之靈,還要對玄罡百般殘忍,你的孝順,就是這樣來呈現的?”
唐澤終於出聲:“你也有資格,提起我孃親?”
陸震齊道:“老夫有沒有這個資格,不是你說了算,因為,老夫始終都是她父親,而你,不管怎麼變,也始終都是老夫的外孫兒。”
“唐澤,過去不管怎樣,那都過去了,放過玄罡,我們一家人,可以全新開始。”
“一家人啊!”
唐澤無聲的笑了,那般笑容中,湧動著太過輕易就能把握到的譏誚:“我們曾經,是一家人嗎?”
今天,有太多的諷刺了。
“唐澤…”
唐澤擺了擺手,一字一頓的道:“曾經的我們,也許是一家人,但自從陸玄罡想殺我的時候,便已經不是了。”
“直至你前天深夜見我,那般無情的讓我交還陸家血脈開始,那時,今日,未來,我和陸家人,永永遠遠,都不再是一家人。”
這,便是唐澤最終,也是最決絕的態度,他問心無愧。
無論事後他人如何拿這件事來質問他,唐澤都能坦然去面對。
他不想與陸家走到當前這一步,然則,陸家步步相逼,這是陸家的選擇,唐澤也只能接受。
陸震齊不覺怒聲喝道:“唐澤,你膽敢無視人倫道德,肆意而為?”
唐澤輕笑:“你且好好看著,看我敢不敢!”
最後一字落下,他湧動在燭天中的靈元,再無絲毫猶豫、遲疑,轟然一聲,朝向陸玄罡身體中暴湧而出。
“唐澤,你…”
“省點力氣吧,免得待會你都沒力氣接陸玄罡下擂臺!”
那一刻,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從陸玄罡口中響徹而出,沒有人知道,唐澤到底是怎樣的手段,而陸玄罡又承受到了什麼,可是,所有的人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屬於陸玄罡的武道氣息,正在一點一點的消散著。
那彷彿是,唐澤強勢的,摧毀了陸玄罡這多年來的苦苦修煉來的一身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