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川道:“此事,為師已經有章程,無從更改。”
知道文子隱的擔心是什麼,徐百川接著說道:“你對人界拳拳之心,為師深感欣慰,你有此心,為師又怎會枉顧大局?”
“關於唐澤之事,子隱,你其實可以換個角度來看,為師如今對他所做的,未嘗不是對他的考驗和磨鍊。”
這個話,其實也有道理,然而,唐澤本身所處的環境就太差,生活中,時時刻刻都在經受著磨鍊,他需要的,真不是什麼考驗和磨鍊。
徐百川道:“梅自苦寒來,他天賦絕代,而自幼經歷了那些,心性更是過人,如此的情況之下,如果他承受不住為師給他的磨鍊,那便是他自己不成器,和任何人無關。”
文子隱微怔,不對,錯了,不應該是這樣。
徐百川拍了拍文子隱的肩膀,道:“很多時候,我們做事不能按部就班,尤其人界當下的情形。”
“為師並不否認這樣做,其實有為師極大的私心在,但放在人界大局上,為師如今所做一切,都也問心無愧。”
“既然你擔心唐澤!”
徐百川微笑道:“有你在唐澤身邊,難道你對自己都沒有自信了?”
文子隱道:“老師,這對唐澤師弟不公平!”
徐百川道:“為師所做,亦是為了儒家,箇中過程避免不了讓人接受不了,我們無須在意這些,因為終有一天,世人會理解。”
“至於公平與否,世間中,哪裡有絕對的公平?”
“倘若一定要說這個公平,當年,他父母可曾給了其他人公平,可曾考慮過我人界?”
文子隱道:“但是,您也不應該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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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百川道:“你是覺得,為師用唐澤父母的錯,來掩蓋自己的錯,對吧?”
文子隱不否認,的確是如此。
唐澤父母的錯,已然由唐澤一力承擔著,罪子的身份,讓他嚐盡了人世間中的酸甜苦辣。
但他有錯,他人卻不該利用他的錯,尤其這個人不能是自己的恩師。
為儒家也好,為人界也罷,這都是藉口。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箇中的界限極其明確,你越線了,那就是錯,無論找什麼理由來粉飾,也依然改變不了這是錯的事情。
徐百川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不光是對唐澤的考驗,亦是對你的考驗。”
“子隱,你是儒家的未來,我儒家中正平和,就要求一個人做事,必須要考慮到方方面面,這份周全該如何做到?”
“現如今,剛好有一場學子間的風波,此事,為師就交給你去解決。”
文子隱問道:“什麼風波?”
徐百川道:“趙崖衛被淘汰出來,傷好之後,就去找新學子們的麻煩,重傷了趙燭,唐澤現已知情,雙方一觸即發。”
文子隱眉頭緊皺,道:“挾怒而報復,靈院之不容,老師,您為何沒有命刑殿動手?”
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不覺間,心中有些失望,便也理解了,唐澤面對世人時的那份冷漠和無情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