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太大,人太多!
人心各異,人皆有私,人本就是不同的,不熟的人,陌生的人,這些人對父母和自己有什麼看法,唐澤管不著,也不想去管。
叛逆也好,罪子也罷,從這些人口中說出,唐澤儘管心中很不舒服,終究有所謂的認定事實在,他堵不上所有人的嘴,也殺不盡這世人的人。
如此,唐澤能如何?
所以,他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用真正的事實,來將此事有一個徹底的了斷。
他人怎麼說唐澤管不著,陸玄罡不可以!
文子隱道:“當年事變之後,這些年來,陸家受各方針對,形勢每況愈下,曾經在人界赫赫威名,坐鎮南臨域,聲望不在南臨域都府和南臨靈院的陸家,如今是大樹已傾,榮耀不在。”
唐澤道:“所以,便遷怒於我?”
“不對,倘若只是遷怒也就罷了,我受得起,多年來,這樣的怒火,我受了太多,但他陸玄罡,要得是我唐澤的命,難道如此,我也只能受著?”
文子隱道:“唐澤師弟,我固然到現在才發現,我對陸兄的瞭解還不夠全面,竟不知他心中的諸般想法,然則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為的只是陸家榮光,並非想要你的命。”
唐澤笑了聲,道:“文師兄,在這人間界中,到目前為止,我只相信兩個人,很抱歉,你並不在其中。”
文子隱肅然道:“我以儒家至聖先師起…”
“文師兄!”
唐澤道:“其實你應該勸的人不是我,因為,走火入魔的人不是我。”
文子隱神情微微一凝,道:“陸兄那邊,我不但會時刻看著,但有機會,定會不斷勸他,但是唐澤師弟,我希望能在你這裡,得到一個承諾。”
“不否認,我這樣做的確強人所難了,可我實在不希望,未來某一天的時候,你們會為今天的決絕而後悔,無論如何,你們都是…”
唐澤道:“不如這樣,文師兄,你先去做一件事,待有了明確的答案之後,再來與我說這些,而一年時間,也足夠了。”
文子隱問道:“何事?”
唐澤道:“今日的陸家如何,文師兄,請你親自去看看。”
身為儒家弟子,心性絕對不錯,有一份寵辱不驚,亦有遇大事而冷靜的靜氣,可唐澤這句話,卻是讓文子隱由衷的感到太不安。
唐澤的意思當然很簡單,去陸家看,看什麼?
看陸玄罡的這份心思,究竟只是陸玄罡自己,還是陸家上下所有人也都這樣。
倘若只是陸玄罡一人,或許還可以用年少不懂事來解釋,如若陸家皆是如此,世間中每天都有人在後悔,唐澤絕對不會。
文子隱的不安就在於,他擔心,他看到的陸家,不是他所想的那個陸家了。
想著這些,文子隱不禁一聲苦笑,但旋即,他深吸口氣,神色堅毅,道:“陸家,我一定會去,也一定會看個仔細明白,今天,唐澤師弟,我們立個約定。”
唐澤看向他,文子隱正容道:“一年之後你與陸兄的大戰,贏得若是你,如果那時事有轉圜餘地,我希望,你能稍微退一步。”
唐澤輕笑道:“文師兄,你對我還真有信心。”
文子隱沒在意話中的譏誚,繼續說道:“倘若是陸兄贏了,我會盡我所能,最大限度的不讓你受太多影響。”
換言之,他還保證了唐澤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