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訕訕的笑了笑，乖巧的站在了李二明的身後，熟練的給李二明端水捏背，他熟悉這些，在來汝陰之前，他在外面做了七八年的學徒，怎麼討好師傅的他都懂。
看著李二明一副無奈的眼神，鐵二柱子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其他的小廝，同樣是跟在師傅身後，一個個都正兒八經，偷偷的看著他笑哩。
鐵二柱子哦了一聲，趕緊站直了身子，然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給每個人登記名字，製造一份儘量短小精悍的檔案，隨後封存起來。
既然要封存起來，那麼這個又有什麼用呢？鐵二柱子不懂，但是他不會問。
而人群裡，更多的人都讓他想笑，有叫雞蛋的，有叫石頭的，取名隨性，至於姓氏，這個大傢伙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別的不說，人家都講究這個，哪怕再大字不識的一個人，也能拿毛筆歪歪扭扭的寫出自己的姓氏了。
他有些害羞，因為他沒有姓氏，現在取的姓氏也是他孃的，他娘早就死了……
等到中午忙忘了，他前面那個二明站了起來，轉身要走，他趕緊跟了上去，替對方拿東西。
“你這是幹嘛？咱們汝陰，不興這一套！”李二明有些惱怒的開口了。
倒是後者尷尬的笑了笑，“師傅，這都是應該的！”
聽到師傅兩個字，其他人鬨堂大笑，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剩下鐵二柱子不知所措。
哪怕他什麼字都不認識，也知道自己出醜了，好像給自己師傅丟臉了。
師傅他們好像要去吃飯，他趕緊跟在後面，肚子咕咕叫，前面的李二明問一句他就回答一句，像極了那些牙牙學語的孩子……
“你以前做什麼的？”
“裁縫店的學徒。”
這年頭的確有裁縫店，因為成衣已經出現了，而改大改小，貼身一點又或者是寬鬆一點，都需要他們出馬。
李二明一聽，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嘿嘿的笑著，“怎麼想著到汝陰來的？”
二柱子一愣一愣的，“我聽說這邊有吃的，遍地是黃金，我力氣大，我師傅讓我多來撿一點，好回去孝順他。”
“跟你師傅多久了？”李二明很輕易的聽出了對方師傅的不懷好意。
二柱子掰著手指頭，“我師傅說，有八年了。”
這一下輪到李二明愣住了，“這八年，你全是學徒？”
二柱子老實的點了點頭，是啊，八年，他全是學徒。
而所謂的學徒，就跟僕人沒什麼兩樣，吃的是師傅給的，好心一點的一起吃，不好心的吃師傅剩下的，至於工錢……學徒還想要工錢？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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