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回來了,很晚才回來。
妻子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才回來啊,娃兒差點沒死在那個殺千刀的手裡,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孩子嗎,他的手讓那個殺千刀的折斷了,這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你幹嘛!”
蘇離的妻子咆哮起來,因為蘇離在她說話的功夫裡,一把抄起了娃娃,差點就砸了下去。
最終,蘇離還是沒能下去手,收回來看著受驚的孩子卻哭了。
“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你知不知道主公這會兒才醒過來?就是因為這個孩子!要是主公醒不過來,這個孩子不要也罷!”
蘇離說著,但是很快,他手裡的娃娃便讓自家媳婦一把奪了回去。
媳婦嚎啕大哭,“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娃娃!”
“婦人!”蘇離破口大罵,轉身要走,卻覺得不解氣,回頭又罵了一句,“婦人!”
或許蘇離的媳婦不清楚,但是蘇離在水泥大樓辦公,比任何人都清楚,李航是汝陰的希望,不僅僅是汝陰一地的希望,更是天下所有的奴隸,百姓的希望!
他們身處水泥大樓,進去的第一件事,便是熟讀熟背那些律法,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李航活著,整個大唐的老百姓才有機會翻身做主,而他們,不光是為了錢做這些事,更多的,是為了天下做這些事!
當一個男人心中有了天下,小家也不過如此了。
所以,當心魔住進了蘇離的家裡,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找到文達,詳細的說了這件事。
正因為心懷大義,所以他才會把李航看得那麼重。
幾乎所有水泥大樓裡的人都知道,文達是李航看好的人,是繼承者,但卻不是最好的,因為文達太老了,而李航他們需要一個繼承者,小小的李朝安,幾乎整個汝陰的人都在盼著他快快長大。
要是現在李航死了,那麼整個汝陰,真的會陷入到一個後繼無人的尷尬情境,只怕整個汝陰都會一鬨而散。
蘇離出了院子,還有些自責,自己若是不說這件事就好了,大不了,和心魔魚死網破!
正當他在自責的時候,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頭看去,正是張大山。
對於張大山蘇離還是很熟悉的,因為張大山是李航的門房,平日裡有事沒事就拿著個果子坐在門口,看見他還會打招呼,偶爾也會開一些葷素不忌的玩笑。
“你家娃娃救下來了,你這自個兒出來幹嘛啊!”張大山一臉的好奇。
蘇離有些自責道,“回去看見娃娃就生氣,要不是他,主公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我聽大夫說,要是再晚一炷香,又或者刀子深入幾寸,就是華佗來了都救不活主公了。”
“你聽那些大夫瞎放屁,他們就喜歡把事情說得嚴重。”張大山擺了擺手,“刀傷嘛,都是外傷,咱們子弟兵裡的大夫才是最好的,再說了,主公本就是半個大夫,沒你想的那麼危險!”
張大山說著,隨意的坐了下來,招招手讓蘇離也跟著坐在臺階上。
這會兒,蘇離臉上的淤青還沒完全消散,張大山看著看著就笑了,“你說你,又不會打架,幹嘛跟人家打啊?”
蘇離被張大山樂觀的性子影響到了,當下也學著擺了擺手,長長的鬆了口氣,“還能怎樣?我把媳婦送回了孃家,那個婆娘多嘴,居然告訴了心魔我媳婦孃家的位置,就是因為這個,我一時氣不過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