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秦家。
天下之大,窮苦的家庭都有相似之處,而富饒的家庭也有雷同的地方。
偌大的一個院子,假山,園林,池子,都是不可或缺之物。
一尾尾的金魚在水池中游蕩,時不時聚集在一起,又時不時分散開來,只因有一個人正坐在欄杆上,一點點的拋灑著手裡的魚食,看著池中的魚群,就好像看著人生的起起落落一般。
“你是說,他們最後沒有動手?”秦權皺著眉頭,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他身後的人沒有回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秦權頓時就笑了,“有點意思,這麼說起來,他就應該是那個所謂的李航李子美了?”
“無從得知,我所隔甚遠,什麼都沒能聽到。”身後之人老老實實的開口道。
秦權頓時就笑了,“什麼都沒有聽到?人家都要殺人了,除非他真的是李航,不然哪有什麼殺人的理由啊,我只是沒有想到,我秦權榮幸啊,居然讓李航給看上了,這是打算藉助我兒子來逼我就範啊!”
秦權說著,將手裡的魚食全都拋灑了下去,臉上看似帶著笑,但是拋灑之間,卻帶著一股子果決的殺意。
“我秦權可不是什麼易於之輩,你且看著,絕對不會讓他們如願的!”秦權說著,扭身走向一旁,雙手背在身後,開口道,“等大寶回來,這一次,就不要讓他出門了。”
身後的人似乎不喜歡說話,依舊是一片沉默,寂靜的院子裡,唯有幾聲蟬鳴,幾聲鳥叫。
秦權站在亭子裡,似乎是在猶豫,又似乎是在單純的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但是來來往往路過的家丁都很清楚,老爺這是犯難了,每次當他犯難的時候,才會揹著手站在那裡半天。
有下人拿著漁網走了過來,開始撈水池裡的落葉,還有人開始清理魚塘。
水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在陽光熠熠生輝,閃到了秦權的眼睛。
於是秦權回頭了,開口道,“來人吶,備車!”
一旁路過的下人趕緊跑去吩咐,馬從馬廄里拉了出來,套上了繩索,停在了前門。
秦權走出了秦府,旋即上了馬車,拉上了門簾。
“去金陵城衙門,我很久沒有去見太守了!”
秦權說完,便有馬伕跳上了馬車,笑吟吟的替他駕馭馬車。
這個時候秦權卻開口問道,“老趙啊,聽說前些日子大寶當街數落了那個太守一番,接頭可有什麼言語吶?”
“回老爺,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旁人吶都說,別人打架,有用拳頭的,也有用筆墨和唇舌的,但是這些哪有老爺的銀子好使喲,就是當官的也照打不誤!”
車伕的話讓秦權哈哈大笑,旋即開口道,“這樣啊,那太守說了什麼啊?”
“太守可老實了,知道大寶少爺背後站著的是老爺呢,哪敢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啊,要知道,老爺的手眼通天,豈是他一個人能對付的?”
“過了!過了!”秦權似乎笑得很開心,但是面色卻更加凝重了。
民富而強,過甚以至於太守都不敢過多言語,這是取死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