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愣住了，如果他現在折返，的確說明了，此來江南，一無所獲。
那麼那些白白犧牲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呢？
更何況，這是一次很不多的機會，誰能想到他李航又繼續在江南行走呢？
反倒是他心中生出的畏懼，害怕犧牲反而是錯的，如果害怕犧牲，他幹嘛還要造反？
無數的念頭瞬間湧上了李航的心頭，他微微思索了片刻，旋即笑了起來，“說得也是，江南，我們還是要繼續走下去的。”
吳涯笑了，他開口道，“正好，我爹的生意也要收尾，很多東西，都可以當作順水人情了。”
李航一楞，扭頭看向了中年人，開口問道，“這樣你們家不是虧損很多？”
中年人笑著擺了擺手，“現在正值亂戰，我有預感，遲早有一日，這場亂戰將會席捲江南，屆時還是會割肉，早割晚割不都得割？還不如早點，至少還能圖個痛快！”
李航哈哈大笑，中年人的這種說法讓他耳目一新，關鍵是中年人的看法很遠，他看到了將來。
“你說得也是，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我和吳涯繼續往下走去，你們跟隨著大軍回汝陰去，接下來，只怕沒有幾天好日子了！”
李航說得唏噓，但也是事實，因為即將到來的，是下半年，所謂的下半年，也意味著李亨與長安的那些安祿山的餘孽將迎來一場極為大規模的作戰，這短暫的日子，是他最佳的發展時期！
是夜，李航和吳為帶著王思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軍營，三人三馬，向著湖州的方向去了。
說實在的，湖州，李航是不願意去的，因為杜總管就是湖州的人。
但問題在於，湖州除了杜家，還有別的家族，而且李航不得不去一次湖州，就因為還有兩個奴隸，至今他都沒有線索，而這類的江湖訊息，湖州對這類的東西極為敏感，很可能很快就能打聽到一些什麼。
“此去湖州，非大災大難，畢竟，杜家的家主此時還在湘城，他想要全力吞下我吳家，還沒有那麼簡單的！”
吳涯的老爹在兩人臨走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李航和吳涯也算憋屈了幾日，現在既然出來了，自然是要到處逛逛的，那麼洞庭湖就是一個繞不開的坎。
兩人離開了軍中，自然就來到了洞庭湖，前往湖州的方式兩人出乎意料的一致，過湖！
前世的李航去過洞庭湖，或許，那已經不是曾經的洞庭湖了，因為圍湖造田，以至於八百里洞庭縮水大半！
這一次來到洞庭，李航總算領略到了什麼叫做洞庭水天！
他們起了個大早，只為一睹湖畔日出，然而讓兩人吃驚的是，洞庭天還沒亮就已經來了不少人了。
垂釣的老人，出攤的商販，划船的漁民，共同組成了一副安逸的畫面。
等到日頭升起，兩人找了個船家，開口便問道，“老人家，渡湖要幾錢？”
“渡湖？你們這是要去湖州？”船家一楞。
李航點了點頭，“便是去湖州了。”
“那得要不少錢，來去來回得走不少水路，只怕還得在船上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