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荇解釋起來,“告示那裡便已經說過了,以後找衙門辦事,都是先進去,然後找各個部門的小吏,分門別類,而不單單是一兩個告狀的案子,據說告狀的案子,現在都先是由天安的人出面調和處理,最後才上刑法院。”
“刑法院?那是個什麼東西?”王紫嫣詫異問道。
李梓荇沒有回話,只是拉著王紫嫣過去瞧瞧。
兩人正好趕上了一場審問,主官由一名變成了三名,還有專門的文書負責記載,而一左一右有兩個臺子,一面寫著告者,一面寫著被告者,在兩旁,都有很多的椅子給進來看的人。
而另外的,便是大字寫的一個安靜,旁邊還有一個文書,說的是在刑法院裡面的條例,第一個就是不允許大聲說話。
在告者和被告者的下面,還有兩排的椅子,是給訟師的。
兩邊都站著衙役,手裡都拿著棍子,讓整個刑法院顯得更加嚴肅了。
審問的是一個小案子,一戶人告另外一戶人私自宰殺耕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汝陰的物資的確算不上豐厚,李航不得不照常沿用這個規定,不得私自宰殺耕牛。
只是被告者的訴師開始陳述緣由,卻原來是因為耕牛太老了,已經不太能動彈了,不得已才殺掉吃肉。
人證物證都非常的完備,完全沒有虛構的可能性。
下面頓時議論紛紛,從人情上來說,被告者沒有做錯,牛老了,耕不動甜,反倒需要人養著,還不如殺掉來得乾脆,但是律法上說了,不得私自宰殺那便不能宰。
於是誰也不知道如何說個對錯。
王紫嫣頓時對這個案子開始感興趣,她緊緊的盯著三位主官,想要看看他們如何審判。
最後三人商議了一下,居然拿不出一個決斷的辦法,只能讓文書將寫好的記錄送了上去。
這是一項典型的律法和人情的衝突,最後卻沒人敢判,原因很簡單,因為律法李航很看重,而百姓的苦衷,李航同樣非常重視,最後文書居然送到了李航的手裡。
李航正和司受他們談論著汝陰發展的事情,這個時候文書送了上來,李航笑著放在了司受的手裡。
司受只看了一眼,開口便道,“按照規定來,不能讓人鑽了漏洞!”
李航笑了笑,“只是這樣會讓人寒心啊。”
“主公,律法不可亂!”司受正色道。
他是真的怕李航一時心軟,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他們才剛剛獨立出來,公信力雖然在汝陰本地人口中還顯得比較高,但是在了外面的人來說,還不行,若是這個時候李航心軟,很有可能導致一連串的壞的影響。
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可能會有不少人會鑽刑法的漏洞。
李航只是笑了笑,“司受啊,你想多了,我如何能亂來呢?你啊,只看見了刑法,卻忽略了人情,而人情這個東西和律法其實是差不多的,既有得利者,便會有失利者。”
司受頓時好奇起來,他很想看看李航的處置辦法。
李航拿起筆就開始批文,“從律法上來說,被告者違背了律法的明文規定,理當處罰。”
司受皺起了眉頭,這不還是一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