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看了李二明一眼，“你覺得楊國忠此人會對我這麼好？你想多了！對於他人而言刑部是一個肥差，但是對於我來說，刑部就是我的刑場！”
李二明冷汗直流，完全不明白李航為什麼這麼說。
“長安城內，上至皇親貴戚，下至黎民百姓，已經形成了一個自我的體系，那便是所謂的人情社會，今日我犯了事，給刑部送點禮，判刑也就輕點，說不得找個由頭，刑部睜一眼閉一眼的，甚至無罪釋放了。”
李航嘆了口氣，“違法者，都是為了利益啊，抑或是女人，抑或是家財，總之到了最後，總得有人吃虧，這一次楊國忠甚至什麼都不用做，他知道我眼裡容不得沙子，甚至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啊！”
“公子的意思是？”李二明慌張起來。
“還不明白？長安勳貴不老實，一旦犯了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我若是壞了規矩，楊國忠甚至不用動手他們就能活活把我給吃嘍！”
李二明明白了，楊國忠讓李航去刑部就一個意思，要麼你就同流合汙，要麼你就準備迎接整個長安勳貴的怒火吧。
李航有些哀傷的嘆了口氣，這次是跑不掉了，他開始沉思應對的法子，可是直到第二日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反倒是朝廷的調令已經下來了，李愈啟程回汝陰了。
李愈要離開長安，李航自然是要去相送的。
看著個頭比自己還高的兒子，李愈拍了拍李航的肩膀，“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過剛易折啊航兒，必要的時候，該低頭還是應該低頭的。”
“有的時候，這人要是一低頭，可就一輩子抬不起來了。”李航淡淡的笑著。
周雲兒上前狐疑的盯著兩人，“你們打什麼馬虎眼呢？”
李航沒有說話，李愈也只是笑笑。
刑部的事情李愈身在官場自然是清楚的，更是明白那個地方對於李航而言就是刀山火海一般。
但是李航的性子李愈也是清楚的，執拗而已，他清楚的知道李航是不可能低頭的，對此，他只能無奈的嘆口氣，眼中已是微微溼潤了，“莫要叫老爹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記著了，老爹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
李航只覺得鼻子發酸，微微笑著看向李愈，“老爹別擔心，我自由手段應對。”
周雲兒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在李愈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你知道只有一個兒子還咒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李愈很是難得的沒有裝模作樣的陪著周雲兒演戲，他拍了拍李航肩膀，“好了，你回去吧，說不得，你老爹我比安祿山還要先一步踏上那條路了！”
父子兩人心意相通，一同大笑起來。
李航很清楚，對於大唐老爹是有感情的，但是一旦自己有事，老爹一定會在長安舉旗幟造反，這一幕李航還是不想看到的，一則是太子還是有希望整好，二則是汝陰人馬太少了，實在是準備得不夠齊全。
看著老爹遠去，李航整理了一番衣裳，從李二明手中接過了課本，一步步走向太子府。
今天的授課就不放在外頭了，也不講格人格物，李航放下課本，定定的看著太子，“今日我們講法！”
這就是李航唯一能想到的應對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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