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楊笑了，“子美啊，汝陰才多大的地方，養兵萬餘以滅賊人，可是汝陰境內卻是安居樂業，不時有賊人劫掠，那也和汝陰百姓無關，我也不是傻子啊，再說了，哪有賊匪攻入城中不殺官的？賊人都是吃肉的啊！除非那官是他們老大的爹，你說是不是啊？”
李航不說話了。
孫楊這才接著說，“朝堂上的諸位看出的何止我一人，但是他們都不說，一來你才多少人？二來楊國忠為你說話，他們也不願得罪，但是安祿山不同啊，此人狼子野心，據我所知，他麾下的人馬已有十萬餘了！”
“確切的說，是十八萬多。”李航補充了一句。
孫楊倒吸一口冷氣，“十八萬啊，打到長安足夠了，但是他依舊隱忍不發，這是準備席捲天下啊，子美啊，老夫求你一件事！”
說著孫楊顫顫巍巍站起來，就要朝著李航跪下。
李航如何敢讓孫楊跪自己？上前扶住對方，後者卻執拗的要跪，李航也只能躲開了。
“子美，我知道你心裡有自己的抱負，我只希望你能善待這天下百姓，切莫要讓他們落入安祿山這跳樑小醜的手裡啊，還有便是，如果能幫的話，我希望你能幫幫大唐，至少……他也是無數人心中的嬌傲！”
孫楊說著說著，眼淚和鼻涕全都流了下來，李航也只能長嘆一聲。
孫楊這老頭看破不說破，何嘗不是覺得自己成不了大事，而今說出來，不過是因為多一點希望罷了，偏偏李航還無法拒絕。
“老孫啊，你為難我了！”
李航嘆息了一聲，“我何嘗不想扶持大唐啊，可是當今的天子和太子，你覺得哪個是可以扶持的啊？天子昏庸，寵信楊貴妃與楊國忠，而太子在我面前更是對一個太監寵信有加，我甚至不敢想象他登基的樣子，大唐的骨子裡，已經爛了！”
這不是李航在找藉口，這些都是真的！
孫楊抹了一把老淚，重新坐了下來，“子美，我希望你能將天下只民都當成你汝陰子弟，還有就是……”
孫楊猶豫了很久，等到了衙役端著飯進來，這才小勝開口。“一定要小心郭子儀和李光弼！”
這就是孫楊能做到的極限了，明知道李航很大可能另起灶爐，但是他還是提醒了李航，大唐這兩位將軍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李航嘴唇哆嗦了兩下，正要開口，那衙役走了進來。
“李大人，要不你先出去吧，陛下召你覲見呢！”
李航板著臉，看了衙役手裡的飯菜一眼，頓時哼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了一塊銀子。
“多準備些吃食，不可怠慢了孫大人！”
那獄卒連連點頭，將雞腿飯放在了孫楊的面前，“老大人還想吃些什麼儘管吩咐小人去準備。”
孫楊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吃了這個雞腿我也好上路了，黃泉路上不吃太飽，免得惦記人間美味啊！”
說著孫楊開始慢條斯理的撕扯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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