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還請大人原諒小人的無禮！”趙純說著，左腳向前便成弓步，右手成拳便是標準的炮拳砸向李航。
李二明顯然沒想到趙純說翻臉就翻臉，嚇得嘴上都哆嗦起來。
李航大喝一聲，“來得好！”
右手張開成爪，李航扣住了趙純的手腕，退後兩步卸掉衝擊，李航抬腳直擊趙純的太陽穴，卻被趙純伸手攔住。
“趙純！你天大的狗膽！居然敢攻擊朝廷命官！”李二明顧不得其他，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李航一腳踹開。
“你給我一邊去！”
李二明一邊說著，一邊應付趙純的攻擊，回來這麼久了，他還沒有怎麼好好的活動過身子，機會難得啊。
兩人打了約莫一刻鐘，最後還是李航屈肘擊中了趙純的肚子，後者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趙純你可還記得當初的誓言？說是我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但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李航蹲下身子看著趙純。
趙純猙獰的抬起頭來，“那是我不曾知曉大人的狼子野心啊！一旦這種東西真的弄出來，天下百姓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死人是必然的，刀槍造出來是為了殺人，槍造出來也是為了殺人，只是趙純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在整個自然界裡，只有人才會殺人呢？”李航反問了一句，“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絕大多數的動物都不會殺死同類，而人則是最為特殊的一種！”
趙純哼了一聲，雖然答不上來，但是他顯然還是不服氣！
“我來告訴你，是因為地位，因為利益！為了這些，人不光會殺人，還會吃人，你看看那些世家，為了十幾畝甚至幾畝的良田，將百姓逼迫得家破人亡！這些你趙純全都看不到，而今因為我要造槍，你居然向我揮起了拳頭？”
李航抓住趙純的頭髮，兩人紅著眼對視著，“你仔細看看吧！在整個大唐！只有我汝陰境內，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都能活出一個人樣！但是我也怕啊！我怕哪一天那些氏族們衝進來將汝陰的這一切全都付之一炬啊！”
“而今造槍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讓這些窮苦的人能好好的活下去，將他們頭上的那些吸血鬼全都幹掉，你明白嗎？”
趙純慘然的露出了一個笑臉，嘴裡卻是流出血來，李航那一擊傷到了他的內腑，連牙齒都是紅色的，縱使如此，他還是張開了嘴，“但你又拿什麼保證日後你不會成為這樣的吸血鬼呢？”
李航平靜下來，坦然道，“我沒辦法保證，但是我的一舉一動你都能看在眼裡，我做了這麼多，難道就是為了我一個人嗎？還是說，我將銀錢全都那到地下埋起來了？又或者，我會為了區區的十幾畝地害死一家的人？”
“我只能告訴你，在我這裡，任何人都能有用，在我看來，他們活著所能創造的價值比起那十幾畝地來更好，我甚至會為了他們能幹得更好而讓他們生活上更加舒適和優渥，這些我都做到了吧！”
如果李航空口無憑的保證趙純自然不會相信，但是李航說出了一個趙純無法反駁的道理。
在李航這裡，一個工人一天便是二十文的工錢，還包吃住，為什麼呢？因為一個工人給李航每天帶來的利益至少也得一貫錢，做上一個月甚至一年的工，十幾畝地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李航說服了趙純，在李航這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更值錢，比那些死的地契更值錢！
“小人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在大人的眼中，人到底分為幾種？”趙純眼神清澈，這是在問李航的槍口要對準誰了。
李航笑了起來，“在我眼中，只有唐人和非唐人，至於之前說的那些吸血鬼，在我眼裡是阻礙大唐發展的蛀蟲，連人都算不上！”
趙純深吸了口氣，原來在李航的眼裡，人沒有高貴與低賤的區別，或許必要的時候，就連皇族也是可以拿出來殺掉的蛀蟲，假若真的到了那個地步，趙純無法想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