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的話,就像是對戀人所說的那樣,你知道戀人是什麼意思嗎?”
景語冰搖搖頭:“前輩沒有告訴過我,但是前輩說過,你是我的親人,就是很親近的人,我不喜歡你離開我。”
她屢次三番提到一位前輩,看來這一切的關鍵,就在於那位所謂的前輩了,景諱暗中猜想。不過,少女身上雖疑問廣眾,如今的他實在沒有分神去思考,以他正當少年的心態,更不會認為如此空靈貌美的少女,會對他有什麼危險。
伸出手掌,五指放在銀髮少女的腦袋上,從那鬆軟的髮絲間隙,感受到暖盈的熱氣。景諱笑道:“好啦,你不喜歡,我不離開你便是了。”
過了不久,大廳旁邊一隊人走入,拖著一個木箱。兩人抬起木箱,擺在木桌上,隨後一位身著血袍的高瘦男子朝這邊喊道:“過來接受分配隊伍了!”
從血天宗的身份令牌裡,景諱已經獲知血天宗的各級職能單元,由大及下分劃下去,依次是戰區,戰團,以及分隊。他們身處的這片“灰腹戰區”裡,有著三十來個戰團,每一戰團都有至少一位凝液境修士執掌,一個戰團囊括十幾個分隊,一個分隊便是血天宗執行任務的基本單元。
輪到景諱站在木桌前,等候隊伍分配時,景語冰站在他的身後。那位高瘦男子坐在木桌後方,滿臉不耐煩之色,接過景諱的令牌,正要往木箱內的陣盤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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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諱忽然說道:“這位道友,不知能否讓在下與在下的親妹分在同一分隊裡。”他攬過景語冰的肩部,推她向前,兩人一齊站在木桌前方。
眼皮抬也不抬,高瘦男子斷然拒絕:“不行,分配是隨機的,她就是你親孃,也得按照……”他的話音戛然而止,景諱暗有動作,手握某物按在桌面,緩緩往前移動。
手指縫間,一抹乳白靈光微微閃爍,不僅高瘦男子看清了那是何物,周圍侍立的修士,都看得分明。
掌心藏有一塊靈石,正是剛才狄陽華所贈的那一枚。景諱雖然使用過它,不過恢復骨折的損傷,不需要新生血肉,消耗的精純靈氣數量不多,靈石內尚存十之八九的靈氣。倉促之下,更是沒人發覺靈石的損耗,旁觀的人都以為,這是一枚嶄新的靈石。
這小子初入宗門,哪來的途經獲取靈石?高瘦男子心中震驚,他不免如此猜想:“聽說那位呂前輩特地趕去藏書地窖,還舉辦一場所謂的比試,莫非這小子被呂前輩看上眼了,要收他做門下弟子?如此一來……”
高瘦男子臉色稍變,神情變得肅然端正,這個猜想就算只有一成機率為真,也值得讓他端量一二。他毫無身世背景,幹著這份枯燥職務,一滴油水也榨不出來,一塊靈石也是他兩個月的勞動所獲。
更何況,少年所要求的無非是舉手之勞,沒人會理睬這樣的小事。
高瘦男子伸手而出,悄無聲息地接過靈石,他不著痕跡的點點頭,拿著景諱二人的令牌在木箱陣盤上操作。其他人縱然看到他們的小動作,不過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在魚龍混雜之地摸爬滾打過,與己無關的事,最好漠不關心高高掛起,這是規避橫來之禍的最簡單,亦是最有效的辦法。
“二號巒樓巨獸的蔣銳戰團,你們被劃分至隊長名為‘哭玄’的分隊中,地圖在身份令牌裡。”簡略說完這些,高瘦男子微微點頭,喊道:“下一個。”
景諱拿著兩枚令牌,景語冰安靜地跟隨在他身後。他們沿著通道走出,站在另一座廣闊平整的石臺上,前沿連結著一座半空彎曲的軟橋,一片片木板相接,延伸至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中。
遠離空氣混濁的封閉室內,外界清冽的陽光照在臉上,視野極為開闊,身心頓然一片舒緩。景諱舉起兩枚令牌,擋住刺眼的光線,他半眯著眼,矩形陰影在臉龐上移晃。
“怎麼了?”景語冰輕聲問。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我們已經算是血天宗的修士了吧,這可是一座極為強盛的宗門。可是,為何我找不到一絲激動的感覺,這種平靜的心緒,就像是我從一個地方,挪到了另一個地方罷了。”
“我也一樣。”
嘴角翹起一絲冷笑,景諱注視著令牌的背面:“我明白了,宗門的強盛與否,跟自己全無半點關係,因為強大的宗門絕不屬於我們,這些最底層的小小弟子。我可不想再當一次……莫名其妙的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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