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鑠掃了眼不遠處的樹林間,隱約接近的幾股隊伍,心知要是不速戰速決的話,被接下來的增援圍困住就很麻煩了。
他低頭,看著樹葉縫隙間高速掠過的一道熾紅人影,眉頭漸漸皺起來。高鑠緩緩吐出一口氣,雙手張開,從血袍寬大的衣袖口裡,飛出四五隻漆黑鳥兒出來。尖利的叫聲響徹在樹林上空,樹葉中另有一隻鳴哀鳥飛竄出來,並與其它同伴盤旋飛舞起來。
同時,高鑠另有法術施放,數十顆岩石憑空凝結在他身體周圍,懸浮於半空中,自行有石礫從表面剝落,最終刻成尖銳的圓錐形狀。
“石錐術!”高鑠低喝,令一半有餘的石錐暴射向下,循著熾紅狼影的蹤跡,紛紛沒入樹梢枝葉中。隨著暴怒的一聲狼吼,某處枝葉破開,一頭火狼竄出樹林,揮爪狠狠向高鑠抓來。
眉頭一皺,高鑠轉身迎向那頭火狼,餘下所有石錐被他發動,急速朝火狼射去。儘管只是一招頂階的初級法術,但是在高鑠手中,威力遠比普通的初級法術更強。景諱化身的火狼毫不轉向,被眾多石錐打在體表焰火處,石錐無一能夠洞穿火焰形體,在邊緣處就爆燃消失。但是如此多的石錐擊打在狼身體表,使得這頭火狼連連受挫之下,渾身衝勢被盡數化解。
高鑠向那頭火狼微微一笑,往下方仰倒而去,被繁茂樹葉擁入懷裡。那頭火狼站在樹梢上片刻,不再猶豫地衝向高鑠消失之處,洞穿繁多樹葉,並踩斷無數樹枝的落於地面。火狼抬起頭顱,惡狠狠地盯著另一根樹幹之後,高鑠半蹲在此處,雙手按著地面。
一道寬寬的溝壑早已形成在高鑠與火狼之間,同時有著高鑠的靈氣在地面之下傳遞著,使得某個法術迅速成形。
地刺術!這頭火狼足下,密集的岩石稜刺彈射而出,頃刻間就將火狼的身影掩蓋過去。高鑠剛剛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他的表情凝滯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地刺噴發之處。眾多石稜被一掃而斷,地刺術的中央,一頭火狼看似毫髮無損的站立在石稜斷口之上,背部火焰般的毛髮無風而動。
“果然,你這個法術大有漏洞,除了增幅肉身,防禦大漲以外,你的進攻手段極其匱乏,甚至攻擊力還不如單獨的一招狼炎爪。”高鑠直起身,目光冷冽地說。
周身焰火忽然散去,景諱同樣站起身來,低頭注視著自己的手掌,輕聲說:“怪不得使出‘赤狼形’以後,我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彷彿往日我最為拿手的東西,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高鑠眼中寒光一閃,看見引發對手的思索以後,這正是他偷襲的良機。“到黃泉之下再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吧。”他呢喃說,往前衝鋒而出,右手藏在左手袖口中。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而兩人的距離不遠,迅速被他近到景諱身前。右手從衣袖口裡竟取出一把血紅短劍,劍尖極其銳利,高鑠抬起右手倒握短劍,狠狠朝景諱釘下去。
雙手燃起狼炎爪的光輝,並交叉在頭頂上方,景諱等到血色短劍刺在其手背之上時,驀然發現他中計了。在這一瞬間,他所驅動的大部分靈氣聚集在手腕手掌中,然而當短劍釘在他手背上時,儘管無法刺穿焰光,卻禁錮住他手中的靈氣,並使得雙手無法移動起來。
哪怕只在這一時刻,景諱自信在下一刻能夠馬上破開這種禁制,並是雙手恢復自如,可對方正是要抓住這一時機。
高鑠雙手一張,數道風刃從掌心射出,與從上方趕來的幾隻鳴哀鳥,準確地一一匯合。一片風刃包裹著一隻鳴哀鳥,並有細密的紋路在鳴哀鳥的翎羽上,迅速刻印起來。
“風裹靈刃。”高鑠低喝,隨著他的手指驅點,幾隻漆黑的飛鳥以不同的方向,封堵住景諱周身上下所有方向。所有鳴哀鳥同時朝景諱暴射而下,其鳥喙前沿,被淡白色的風罡纏繞,遠比剛才更為尖銳。
當這幾隻鳴哀鳥接近於他,景諱終於明白為何看似普通的這些鳴哀鳥,居然能夠傷到他。這是一隻只鳴哀鳥的煉屍!他心中恍然大悟,不僅這些鳴哀鳥身上毫無生氣,散發出些許屍氣味道,而且鳥軀經過特別煉製,變得更為輕盈靈動,而鳥喙則如生鐵般堅硬。
要是他真的放任不管這些被“風裹靈刃”加持的鳴哀鳥,恐怕下一刻他身上會出現許多血洞出來。提起丹田的靈氣,景諱大喝一聲,雙手手腕處,各亮起一個五色光環出來。雙手炙光大放,硬生生將逼入靈氣中的些許血氣蒸發殆盡,景諱雙手一分掙開禁制,並順勢將血色短劍的劍尖融化掉。
幾隻鳴哀鳥已經近到身前,那些纏繞周身的風罡,險些就要接觸到他的面板,並使他的面板有些刺痛起來。
通紅的焰光騰空而起,包裹住了景諱全身,乃至將幾隻鳴哀鳥盡數捲了進去。鳥喙刺穿焰光,在面板上扎出一個傷口,隨後整隻鳴哀鳥被焰火所點燃,化作一團焦屍。景諱身上同時多出幾個傷口,雖然極為疼痛,但他早已熟悉了這種傷口痛覺,俯身一趴,化作一頭火焰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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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毛髮倒豎而起,火狼齜牙咧嘴,灼熱的氣息噴出虛構而成的狼嘴。冒險近身的高鑠,顯然已經預料到了他的結局,此時仍不甘心的大聲吼叫,拿起一把彎刀,尖端展出一道光刃,朝景諱劈來。
火狼一低頭,竟一下子躲開光刃的劈斬,隨後後肢發力,狼軀朝上暴起。他與高鑠擦肩而過,爪刃刺穿其胸膛,並迅速將內臟焚燒焦黑,並將其半個身子扯碎。
景諱落到其身後,渾身火焰散去,直腰站起,慢慢地說:“剛剛短時間內,我是想通了,與其說我這個法術不完整,不如說這世上不可能存在完美的法術,我的‘赤狼形’的確攻擊力稍弱於狼炎爪,可是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周身的火焰防護,都比單單的狼炎爪強大太多,攻擊力不代表著威力,在鬥法中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不是攻擊力越強才越好。
高鑠一頭栽倒,他早已聽不見景諱這番話了。
微微嘆了口氣,景諱轉身回頭,對迎面跑來的一眾百靈宗弟子微笑。“你居然單槍匹馬擊殺了一個血天宗修士!”一個濃眉男子停下腳步,震驚地望著高鑠的屍體。也許是比較湊巧,聶影也在這隊伍之內,目光往屍體上可怖的傷口一掃,其瞳孔微微一縮。
“不管怎麼說,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我們趕緊去援助其他人吧。”景諱說完,轉身向各個戰局裡跑去。此時的戰況又有所改變,解決掉對手的四個血天宗修士,加入到其他戰鬥當中,紀弘和與另一個青年是他們主要的目標,足足有兩三個血天宗修士分別應對他們。
那個青年暫且不說,紀弘和麵對的那兩個血天宗修士,看其現在的聲勢,比景諱面對的高鑠強大不少,幾乎可以說是兩個級別的修士。一人擅長土風屬性法術,揚起漫天風沙,將周圍籠罩的模糊不清,另一人卻手持一杆長槍,與紀弘和拼鬥起來。
要知道紀弘和此時已經雙劍在持,一手斷劍揮舞得靈動自如,然而此人的長槍每每與斷劍一撞時,總有數道雷弧自槍尖上彈躍而出。未等斷劍接觸槍桿,就讓幾道雷弧擊得一個停滯,於是此人扭轉長槍,擋住另一把長劍的攻勢。
紀弘和麵對這兩人,有著當初以一敵六的吃力感,要是以他受到法術攻擊的強度來看,恐怕比當初以一敵六更加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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