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去哪了？”顧西沉骨節分明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語氣逼近質問。
“我記得給了你。”墨瑤淡淡苦笑的道。
顧西沉渾身一震，眼眶酸澀得厲害。
男人伏在她的脖頸裡很久，墨瑤不舒服的動了動，下一秒，她就愣了下來。
脖子裡溫溫熱熱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
那是，眼淚的觸覺。
“西沉……”墨瑤虛弱的喚了一聲。
顧西沉哭了。
記憶裡，顧西沉只哭過兩次。
一次是他求她不要離開他的時候。
一次便是現在。
“墨瑤，我把你的心還給你。”很久，顧西沉抬頭，俊龐疲憊，但已經冷靜了。
墨瑤微微一笑“你真傻，我都不愛你了。”
“嗯。”反而，這次男人沒有惱怒，只是溫和的應了一聲“睡吧。”
我的女孩，睡吧。
不要愛我了，由我愛著你就可以了。
這麼多年，她因為愛他，已經付出太多慘痛的代價了，他已經怕了。
不愛就不愛了，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萬籟俱寂，不同於碧園的溫暖，顧宅是一座冰冷而毫無溫度的圍牆。
顧西沉站在花園噴池泉，冷漠的目光望向遠方，他的耳邊，放著手機，正在通話。
“顧先生，貿然換主治醫生並不明智。”帶著洋腔的普通話辯駁之意。
“你的醫生有用我的女人至於變成這樣？”顧西沉陰霾的道。
那邊靜靜淡淡了一會兒，嘲諷的道“據我所知，墨瑤變成這樣是因為你。”
顧西沉俊美的臉上一派風起雲湧幾度變換，深呼吸之後，才再開口“她變成這樣多久了？”
薄城思索一番“不清楚，大概三年，又或者兩年。”
身側的拳頭握緊，青筋暴起，在忍耐崩潰的邊緣，顧西沉彷彿看到三年前的女人無力的進行著困獸之爭卻怎麼也掙脫不出牢籠，他閉了閉眼，聲音像是從喉底深處逼出來的“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瑤瑤，是明媚積極向上的。
她就是他的太陽，她對生命擁有崇高的敬畏之心。
像是一場一問一答的對話，薄城給出答案“應激性心理障礙，創傷後應急性障礙，至於原因，我給不了你。”
喉嚨被硬塞進一塊滾燙的烙鐵，燒灼的痛感又讓男人找回了冷靜。
他很冷靜，起碼他應該冷靜“讓醫生接電話。”
很順其自然的一段動作，墨瑤的主治醫生enic開口“顧先生，我就是墨小姐的主治醫生。”
“有沒有辦法醫治她？”顧西沉冷冷的問。
enic回答“很難，墨小姐並不配合。”見顧西沉不說話，醫生又說“墨小姐認為自己毫無問題，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這是其中的主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活得太緊了，她身上藏著很多秘密，這些秘密已經將她壓垮了。”
她已經垮了，垮了很多年，卻仍然自以為有能力的想抗起一切。
顧西沉彷彿看到了她三年前女人堅決要離婚的狠厲和離開前的毫無留戀。
她明明心願達成離開他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根源是我？”顧西沉冷漠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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