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現在已經緩過來了,情緒沒有像剛才那麼崩潰,只是鼻尖和眼眶紅了些許。
“江堯,謝謝你,我很喜歡這些。只是看到這麼多樂器,我會忍不住想起不能再學音樂的事情了,所以就忍不住哭了。”
梁初怕江堯多想,還是耐著哭意跟江堯解釋了一遍。
江堯臉色微變,沉默著也不說話,最後他還是牽強地笑了笑,“對不起。”
他這聲道歉說得很輕,彷彿風一吹就散了。
梁初搖搖頭,又抱了抱江堯,毛茸茸的小腦袋蹭在江堯的胸膛。
江堯的襯衣溼了一大片,全都是梁初剛才哭的淚水,她現在蹭上去也不嫌棄髒。
怎麼說那都是她自己哭出來的眼淚嘛。
江堯揉了揉她的手,心疼又寵溺,“梁小初,那我們不看了,我送你回去吧。”
江堯打算日後把這些樂器都處理掉,以免再引梁初傷心。
那些樂器、音樂專輯等東西,怎麼說也有上千萬了,江堯也捨得扔。
當然了,江堯唯一不會扔的東西,大概是那把白色的吉他吧。
畢竟那把吉他,不管是於他還是於梁初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梁初聽到江堯這麼說,心裡已經猜到了個大概,知道江堯會怎麼處理那些東西了,臉又嚇白了些。
她猛地搖頭,“江堯,我不回去,我想先看看這些東西可以嗎?”
她的潛意思是讓江堯不要對這些東西下手,尤其是把它們扔掉。
江堯無奈,最終還是同意了讓梁初繼續看下去。
梁初拉著江堯走到擱置白色吉他的櫃子面前,她目光灼灼,盯著那把白色吉他。
深藏在眼底的鐘愛和悲涼,交錯掙扎,情緒瞬間複雜化。
她最喜歡的樂器莫過於吉他,尤其還是江堯送給她的那把白色吉他。
十八歲成人禮的生日禮物,意義是不一樣的。
江堯或許是猜出了梁初心底的想法,輕聲詢問,“梁小初,你要不要彈一下試試?”
梁初搖了搖頭,她的手根本就不允許她彈吉他,哪怕是她再想彈一下試試也不行。
“沒事的,可以幫你拿著吉他,你用左手彈一次,試嗎?”江堯知道梁初是想彈吉他的。
梁初似乎有些被他說動的跡象,猶豫了一下,又膽怯地點了下頭,“試。”
就這樣,江堯取下了吉他,以一種極其奇怪的方式,讓梁初嘗試了一次左手彈吉他。
江堯是把梁初抱在懷裡,然後伸手穩著吉他,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裡彈的吉他。
梁初以前不是沒有想過用左手彈吉他,可是她的左手不靈活,彷彿天生學不會彈吉他一樣。
現在又要嘗試用左手彈一次吉他,她心裡很緊張。
江堯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輕聲笑了下,“梁小初,沒事的,我會教你用左手怎麼彈吉他。”
江堯以前剛開始學彈吉他的時候,就是用左手練習的,所以用左手彈吉他,對於他來說,都是小意思的事情。
梁初咬著唇,小小糾結了一下子,就點頭同意了,“好。”
她心底其實是很想嘗試的,可又覺得自己過不了心理的那道坎。
江堯輕輕地笑了聲,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梁初柔軟的小手,頓在吉他弦上,“開始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彷彿能夠蠱惑人心,讓人沉淪深陷。
神使鬼差之下,梁初聽著江堯的聲音,全都按照著他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