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哥,怎麼了?”梁舟一過來就開口問了。
江遲珩睨了梁舟一眼,面無表情地道,“這小子受傷了,我叫他去處理傷口,他不願意去!”
江堯抿著薄唇,保持沉默,可那雙鳳眸中,淺棕色瞳眸透出的抗拒情緒特別明顯。
梁舟的視線落到少年的臉上,臉色都已經這麼白了,還不願意去處理傷口。
這是要活生生拖死自己嗎?
“小堯,你聽話,先去處理一下傷再過來,這裡有我和你爸在看著,小初不會有事的。”
“你要是不想去處理傷,那也行,衣服脫了,我看看你傷得重不重,如果很嚴重的話,你立馬給我滾去處理。”
江遲珩這回兒是真的開始生氣了,連語氣都沉了好幾個度。
江堯眸底快速地劃過一抹掙扎的情緒,他不想離開,他想在梁初手術結束後,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情況。
可……
江堯知道自己是擰不過大江的。
所以,他動手,脫掉了自己上身的那件衣服。
少年的身上,冷白色的肌膚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痕跡,縱橫交錯,十分觸目驚心。
梁湊看到江堯身上的這些傷,下意識就驚呼了出聲,“堯哥!你這……傷得也太嚴重了吧!”
江堯沒說話,只是看了梁湊一眼,緊接著,他又把視線移到江遲珩身上,等待著他的發話。
饒是鎮定如梁舟,此時此刻也忍不住說了,“小堯,你這身上的傷都這麼嚴重了,還不早點去處理!”
江遲珩的眸色沉了幾分,啟唇詢問,“你這些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們?”
從他說話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他已經生氣了。
氣江堯一聲不吭,不跟他們說自己受了傷,更氣他死犟,不願意去處理身上的傷。
“沒必要說。”江堯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緊接著,“這些傷都是那幾個地頭蛇打的,用鋼管打出來的傷。”
“梁初也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才會右手受傷的,都是我的錯。”
他們都沉默了。
江堯默默地穿回了上衣,看了一眼江遲珩,聲音淡漠,“我去處理傷口,梁初手術結束第一時間通知我。”
濃濃的無奈感和隱晦不明的戾氣,籠罩在江堯整個人兒,盡是說不出的頹廢。
“堯哥……”梁湊都為江堯擔心了,“我陪你一起去處理傷。”
江堯睨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
梁舟看了看江遲珩,最後點頭同意了,“小湊,你陪小堯去處理傷口也好,有個照應,萬一有什麼事了,記得給我們打個電話。”
梁湊應了聲好,轉身跟上了已經走了的江堯。
兩個孩子走後,梁舟望著面色陰沉的江遲珩,問道,“遲哥,這件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就算江堯平時再混,他怎麼說也是江家的獨子,江遲珩和林姒的心頭肉。
現在遭受到了這樣子的事情,被幾個地頭蛇給用鋼管打出了一身的傷,江遲珩肯定會去找人算賬。
而且梁家也會插手這件事,畢竟傷得嚴重的人是梁初,是她的手,更有可能會是她一輩子的夢想。
江遲珩嘆息了一聲,“還不知道,警方那邊兒已經抓到人了,晚點等小初手術結束後,你再跟我去一趟警察局吧。”
“好。”梁舟點了點頭,又回去看自家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