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紀時年。”
少年站在眾人面前,只說了這麼簡單的五個字,就不再說話了。他神情比較木訥,那張俊秀的臉上毫無生氣。
顧簡繁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看書,對他並不感興趣。
老師覺察出少年的異常,想著是不是有自閉症什麼的,她不由得小心翼翼些,低聲道:“那紀同學想坐那裡?”
紀時年走下講臺,找了個角落坐下,默不作聲。
坐在他前面的陸庭宇回頭,熱情地說:“下課咱們一起去玩玻璃球啊。”
紀時年不說話。
他身邊沒有自己的朋友,只有父親給他安排的朋友。他們雖然也是富人家的孩子,但是看起來比他快樂。
記事起,自己的生活就被人安排好了,沒有選擇權力。
他習慣了。
今天第一堂課有個小測試,答完卷子可以先出去玩。陸庭宇一聽可以出去,飛速將卷子答完,然後把卷紙塞給老師,撒腿就跑了出去。
老師:“……”
這個猴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陸庭宇拿著餐盤一直盯紀時年看。因為他不是和他們吃一樣的,而是自己帶的飯盒。
裡面裝著精緻可口的午飯,讓人看著就胃口大開。
可明明這麼好吃的飯食,他吃起來卻宛如嚼蠟一般,毫無滋味。他垂著眼眸,默默的吃著。
“紀時年。”
陸庭宇向他湊過去,問他:“好吃嗎?”
“好吃。”紀時年頭也不抬的說。
陸庭宇撓了撓頭,繼續問:“那你怎麼不笑?”像是機器人一樣,沒有表情。
紀時年不說話了。
母親過世後,他就再也沒有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