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顫抖，但可以清晰聽出她在喊著，“哥哥，哥哥……”
“小暖。”粗喘的氣息打在魯海的脖子上，很熟悉，儘管這裡血腥味這麼濃，但她還是清晰地聞出來了。
黑暗中魯皓眸子赤紅，他抱起魯海下樓，開車直奔附近的高階酒店，顫抖的小身子讓魯皓心揪在一起，他的人他都捨不得傷害一分一毫。
不知不覺中，深眸中流出點點碎花，心疼她，真的心疼得要死。
“碰”的一聲，魯皓將浴室的門踹開，然後又是“碰”的一聲，被關上。
小心翼翼地將像似丟了魂魄、如同布娃娃一般的魯海放進浴缸，替她洗淨身上的每一處。身上的傷痕，以及頭上的被刮掉皮肉的額頭，魯皓握緊拳，指甲陷入手心肉裡，直到血液滴在地上。
將小暖放在床上，她似乎已經睡下了，魯皓轉身掏出手機，發了條資訊後，將被子輕手地掖了掖，就怕吵醒她。
打算出去，卻發現手臂猛地被女人抓了起來，“你是魯皓嗎？”聲音輕如羽毛般輕盈，帶著沙啞，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直叫魯皓髮狂得想殺人。
那人該死。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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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別走……我怕……真的好怕好怕……”緊接著又被她輕輕地拉了拉。
“我是你哥，我是魯皓。小暖，乖，哥哥不走，再也不走了。”魯皓滿眼的心疼以及懊悔。
如果他少一分少一秒到，他都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這種墜入黑暗的痛苦，他承受不了。
“別走……”
“小暖，不走。哥去洗漱下。”魯皓滿身的血跡，當然不是自己的，是那個被他打破頭的男人的。
小暖不顧魯皓的勸，非要同著魯皓一同進浴室，寸步不離地跟著他，這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她只知道待在他身邊，就會安全。
可不管如何，眼前的女人是自己愛入骨髓的，她就這樣一眼不眨地盯著他洗澡，他實在受不了啊。
“小暖，背過身去。”魯皓不得不將魯海轉過身去，卻發現這女人居然還是全身顫抖，她猛地抬起頭，滿眼的淚珠子，漱漱地往下掉，似乎不要錢一般。
魯海心像被針扎過一般，一陣一陣地抽痛著，“不哭，讓你看，不許哭了。”
結果小暖哭得更厲害了，身子也顫抖更厲害，哭得太用力了，肩膀隨著一抽一抽的。
她拉住魯皓的手，握得很緊很緊，就是不放開。整個過程，脫衣，放水，洗澡……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他不敢花太久時間，小暖傷勢嚴重。隨意地用浴巾裹住下身，抱著她出去了。
“睡，別走。”風吹散了她的聲音，讓人覺得她隨時隨刻都會消失一般。
“我睡。”絲毫不勉強，抱住她，七八個月來的辛苦勞累全都化作了嘴角那揚起的弧度，“小暖，感謝那些讓你活著的一切事物，謝謝他們一直保護你。”
兩個人身上的溫度相互傳遞，傳遞的不止是溫度，還有兩人的安心和滿足。
魯海一直微闔著眼瞼，但她並不是沒有意識的，她很明確眼前的男人就是哥哥。她看光哥哥後，沒有人知道她耳邊紅了一片，還有些不自在地想撇開臉去。
可不能，她害怕哥哥消失，她得抓住他，留在她身邊，擁有他，佔有他，讓她只屬於她魯海一個人。
她變得自私了。
“哥，哥，哥。”魯海害怕地爬上魯皓的身上。唯有這樣，她才止得住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