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兒冷笑,她全心地相信那男人,全心地去愛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可是,他最後還是向她開槍了。
他那冷笑至今還記憶猶新,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他說,要不是看在你長得有幾分姿色,你以為殺手黨是你能進就進的嗎?
姿色?她是少數民族,精緻立體的五官,是有點姿色。
可不是這樣的,她不信他們五六年的感情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可換來的是什麼?他向她狠狠地開了一槍,子彈穿過她身體,血液像流水一樣流出來,他眼睛眨都沒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除卻那嘲諷的神情。
他摟過身旁女人的腰,那女人安錦兒認識,是前任殺手黨首領的女兒。“知道為什麼我從來不碰你嗎?”
冷笑,不屑。
安錦兒想起那時候心是怎麼樣的?無法用語言描述,那種溺水般的窒息感狠狠地掐著她的心頭,她相信再這樣下去,她會爆體而亡。與之前的狼狽相比,那刻的她無比的冷靜。
“因為,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一直利用你,你卻像個傻子一樣,被我玩得團團轉,真有意思。”
“你很得意?”這是安錦兒對男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最後她自殺了,為什麼她在死去的那一秒看到了男人撕心裂肺的聲音?
是她錯覺吧。
沒有人知道,她沒死,是她主子救了她。雖然當時看著主子比她還小,但是卻比任何她見過的女人都厲害,毒術是其一,心思的縝密深沉才是最讓她臣服的。
一直以來,他都在追殺她?難道他知道自己還沒死?不可能。
本來今天是去查主子交代的事情,剛走進萊茵酒吧,就被碰了個實打實的正面。
男人那臉上的驚訝,以及一直以來她都無法理解的那複雜的表情。
他是不是覺得她沒事很可惜,還是覺得她死一百遍一萬遍都不為過?
她沒有理他,直接當做陌生人,從他身邊擦過,那一秒她是真的覺得在她心裡從未有過這個男人,那一秒有史以來最為輕鬆的一種心情,也許她早就放開了那段感情。
挺著腰板,走過,從此她再也不是任他擺佈的傻子,她會走出自己的一片未來,而這個未來,不會再有這個男人參與。
過客永遠是過客,即使寫上‘某某某到此一遊’,那也不會再回到這一地點,因為你從心底就打定,你永遠不會再回頭。
“錦兒。”男人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但最終只吐出這他在心底唸了無數多遍的名字。
他有什麼好隱忍的?
主子說過,男人如果真的愛一個女人,是絕對不會像他這樣,陷害她讓她被除名,害她被追殺一輩子。
安錦兒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個黑衣人保鏢,當看到不遠處跑來的女人時,不由地讓她臉色一變,錦程,也就是那前任殺手黨的女兒。如果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肯定會給主子帶來麻煩的。
“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當沒見過我。”我身邊也不差你一個,安錦兒內心補了一句,事實是如此。
果然,她此話一出,明顯感受到對方身體一僵,本來眼眸中翻卷著的波浪,瞬間沉默大海,“放心。”
放心,安錦兒,我永遠不會不會再讓你逃走。
很快,安錦兒就轉身離開了。
“青,怎麼了,是遇到熟人了嗎?”錦程一絲不為人知的狠厲浮現在臉上,她剛剛明明看到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