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羽和慕楠知說開了之後,心情也就不那麼壓抑了,“這一次就先原諒你,下不為例!”靈羽用‘惡狠狠’的語氣警告著她。
“知道了,長官!”慕楠知朝她調皮的敬了一下禮。
靈羽緊繃的表情一下被她逗笑了,兩人相視而笑著。
這些日子以來,慕楠知似乎找到了曾經的自己,可以毫無顧忌地笑著,心裡少了憎恨,對於每一個人她都可以敞開心扉的去接受他們,依舊相信人內心的純粹而不是把他們一個個想成戴面具的假人。
這樣活的真輕鬆,真美好。
車子駛達影視城,靈羽跟著慕楠知都到裡面,按著吳克禮發來的地址,來到試鏡的房間的門外。
外邊的走廊裡空無一人。
“今天前來面試的就只有你嗎?”靈羽不免發出疑問。
“不清楚。”慕楠知也是一臉懵。
“慕小姐是吧?”一位穿著正裝的女人走了過來,問道。
“是的。”慕楠知警惕地看著她,“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嗎?”
“是的,”女人回答,“您請先進去吧,導演等您多時了。”她伸手引著門口。
“嗯。”慕楠知有些不安,不能表現出來,只好順著她的指向走向房間。
“慕慕姐…”靈羽身體微動了一下,想要攔住她,但被她微微搖了搖手,制止了,只好等在門外。
慕楠知推開門進到房間內,此時的房間裡僅有導演吳克禮一人。
房間的正中間還有一張床…
慕楠知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給自己顧了顧勁,走了上去。
“來了。”吳克禮朝向他走來的慕楠知說道。
“嗯。”慕楠知站到他面前一米處停下。
雖然她記憶中的吳克禮絕對不是那種會對女演員使潛規則的人,但這氛圍,這床,還是讓她稍稍無法安心。
“導演,為什麼今天試鏡的就只有我一個人?”慕楠知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如果你達到我的標準,就被不必要再浪費時間看其他人了。”吳克禮低頭用筆再本子上圈圈畫畫著,之後拿起來遞給慕楠知,“這一段,你演一下,給你十分鐘來記住臺詞。”
十分鐘…
慕楠知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接過他遞來的本子,看著他用紅筆畫下的段落。
那是蘇虹卿臨死前的自白,這一段極難演繹,既要演出她對這個世界的憎恨有要表現出她還僅抱有的一絲留戀。
這種矛盾的情緒如何演繹,對於慕楠知來說是最難突破的關卡。
但是,她很能理解蘇虹卿的心情,她站在樓頂上,一躍而下之時,何嘗不是和她一樣。
深陷沼澤的軀體絕望的淤泥逐步吞噬,伸出手來,渴望掙脫,可是越是掙扎,陷得越深,最後溺死在泥潭裡。
慕楠知閉上眼睛,回想自己當時站在樓頂上的心情。
那天,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雨肆虐而下,北風呼呼。
雨水被風吹得斜拍在自己的臉上,越拍越是清醒,越清醒就越痛苦。
她恨老天爺為什麼選中的偏偏是自己,這一輩子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給她這個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