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貞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吳珊兒,看得她一臉莫名,難道她說錯什麼了?
季懷貞偷偷覷著白弧的臉色,只見這非人怪物帶著好奇的神情看著吳珊兒,良久,微笑開口:“我可以送你回去救她們。”
吳珊兒立刻不作聲了。
季懷貞趁機低聲請求:“我需要找食物,不然體力跟不上,會拖慢你。”
白弧露出嫌麻煩的神情,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心情不錯地說:“跟我走。”
這裡還屬於城鄉結合部,路邊仍舊是一幢幢的自建住宅。無視一路上的髒亂差,以及經常可見的各種殘肢血汙,白弧帶著兩個女人直接來到一幢民宅前面。
民宅大門緊閉,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季懷貞和吳珊兒都不明白白弧的用意。
只見白弧毫不遲疑上前,雙手隨意一拉,大門砰一下開啟了。
兩個女人嚇了一跳,連忙慌亂地四處張望,害怕剛才的聲響引來殭屍。
然而殭屍沒引來,卻引來了一名壯漢。
這漢子闊耳窄額,粗眉細眼,寬腮厚唇,雖是五短身材,卻十分敦實,有幾分力氣的樣子。她從裡面快步走出來,看到白弧一副小白臉兒的樣子,還帶著兩個女人,便扯出一臉笑容。
“小兄弟來避一避?先坐一會兒,我去拿點吃的給你們。”說完想上前把門再關上。
白弧卻二話不說直接捏了她脖子拖著往裡走去,扔下一句:“關好門,自己找東西吃,不準上二樓。”
季懷貞和吳珊兒連連點頭,也不管白弧看不看得到。
用椅子桌子之類的將門暫時抵上,兩個女人便分散開來蒐羅物資。
季懷貞直奔廚房的位置,發現有不少食物,但都是需要開火燒煮的。她回想了一下白弧掐住那男人時的神情,眼中暗光明滅,隨即放開手腳,毫無顧忌地處理起這些食材來。
說起來,季懷貞是個富家女,但並不是個紈絝。身上雖有富家女的嬌氣和傲氣,她卻也是個能力不錯的女人,在公司拿得了主意,在家裡下得了廚房。
季懷貞這裡手頭正忙著,樓上突然傳來女人短促的尖叫聲。她擔心出什麼事,隨手撈起立在牆邊的棒槌,往樓上奔去。
她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交待過她們不能上二樓。現在這個情形,絕對是那個女人又作了!
轉過樓梯死角,季懷貞看到軟倒在門口的吳珊兒,視線移至門內,就見那男人將那壯漢捆成團,手腕動脈割了很深的傷口,鮮血汩汩地流出來,落進擱置在手腕下的瓷碗裡。白弧手裡端著另一隻碗,正像喝酒一樣,豪爽地一飲而盡,血色將她略蒼白的薄唇染得殷紅,令她本來俊秀的面容憑添一絲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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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季懷貞感到驚駭的是,那壯漢旁邊竟然還躺了一名婦人,具都長髮披面,再看那臉色,竟然都是已經死了的。季懷貞自然能明白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看向那壯漢的眼神變得十分不善。
吳珊兒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看著白弧的眼神比看到殭屍還恐怖。季懷貞暗道一聲“蠢貨”,揮起棒槌將吳珊兒給打暈了。季懷貞看看手裡的棒槌,心想,第一次打暈人也不知道力道有沒有太過,不然將人打死人或者打成白痴了……呵,她也不會負責的。
沒有對白弧的所作所為做任何置喙,季懷貞準備把吳珊兒拖下去,拖了一半,突然又咚咚咚跑上樓,拿起棒槌走到壯漢身邊,在那漢子由哀求變得驚恐的眼神中,像舂米一樣,一下一下戳著他。
壯漢痛苦得額上青筋暴起,奈何嘴被堵得嚴嚴實實,只能嗯嗯嗯地哼出聲。血跡漸漸從壯漢的褲子裡透出來,季懷貞總算出了口惡氣。翻出一張床單將死去的兩人蓋起來,季懷貞繼續拖著吳珊兒往樓下去了。
吳珊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疼得不行。鼻尖嗅到飯菜香,碌碌飢腸令頭腦瞬間清醒,口中唾液迅速分泌,她翻身起來,準備循味而去。
抬眼卻看到一個俊俏英朗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男人”臉上很乾淨,臉色有些蒼白,一身衣服卻髒得不能看,還帶著一股子腥味。但就這幅尊容,“男人”卻仍舊一副自在灑脫的神態。
吳珊兒的記憶迅速回籠,定格在“男人”以血當酒的畫面。這會兒,食慾和飢餓什麼的,都沒有命來得重要,吳珊兒幾乎就要跪倒在地,求眼前這個吸血鬼放她一馬。膝蓋才要彎下去,處理好食物的季懷貞出來了,見到醒來的吳珊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她廚房裡給她留了吃的。
吳珊兒戰戰兢兢離開去了廚房,季懷貞看著她的背影,眼神冷漠。
不能讓這個女人拖累她!
第二天下午,白弧終於帶著兩位弱女子來到倖存者聚集地附近。
當初白弧發現這個聚集地時,這一片聲響雖然小,但人數卻並不少。現在觀察了這裡的地形,白弧再仔細聽了聽,判斷這群人可能躲在地下。
而且……白弧看了看身後的兩個女人,覺得她們的運氣真算得上不錯,因為有一群搜尋倖存者的軍隊正在向這裡靠近。
要不,直接把人交給軍隊吧!白弧愉快地拍板。於是抬腳準備向軍隊的方向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身後某個角落裡傳出輕微卻清晰的呼救聲。
白弧恍若未聞,繼續往前走。季懷貞立刻跟進。吳珊兒卻停下來質問:“你們沒聽到有人呼救嗎?”
白弧和季懷貞對視一眼,又四處張望了一下,回看向吳珊兒:“沒有,我並沒有聽見有人呼救,”又看向季懷貞,詢問,“你有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