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白弧拉著語調,意味深長。
“就是這樣。”趙正河努力維持自己一貫的精英形象,雖然他在她面前已經沒有什麼形象了。
“不需要等明天,今天就把錢給我,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一個都不能少。”白弧說著,起身在客廳裡轉悠,找自己的手機和錢包。
什、什麼?趙正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這女人不是作為家庭主婦向家裡的男人,而是作為苦主向肇事者要賠償。
“我要是不給呢?你去告我嗎?”趙正河冷哼道。
白弧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正在翻看,聞言點點頭:“嗯,我會去告你媽。”她回頭看向趙正河,認真道,“我問過了,我可以告你媽。”
趙正河這會兒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這段對話。
但他是律師,雖然是個渣男,但這不妨礙他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
“你知道這種民事糾紛有多難纏嗎?更何況是這種家庭內部糾紛。還有,你記得我是做什麼的嗎?我是律師。”趙正河談到自己的專業,一瞬間氣勢就上來了,“我是在堯山市律師行業從業近二十年的金牌律師。”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告不成。”
白弧似乎被這話嚇到了,拿著手機停在那兒,雙眼微微睜大,看著趙正河,連小嘴都驚訝得微微張開。
趙正河對白弧的反應很滿意,繼續說:“你不要鬧了,跟以前一樣……”
他想說,跟以前一樣乖乖在家。在他看來,白瑚多年來將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是她最大的價值了,如今這種傳統的女性越來越少,趙正河很清楚以那些職業女性的性格,在家庭內務這一塊兒是達不到他的要求的。所以說,其實白瑚很適合他,只是他太貪心。
趙正河貪心的話沒來得及說完,白弧已經丟開手機,一把抓著趙正河的衣領,將他從沙發上舉起來。
“你是不是太貪心了啊?還想我跟以前一樣?你想多了!”白弧把手晃了晃,趙正河被晃得頭暈。
這女人為什麼力氣變得這麼大?這真的是他老婆嗎?
趙正河的姿勢委實不太舒服。
雖然白弧拽著他衣領將他舉起來了,但他可是躺在沙發上,接近一米八的個子,長腿曲折在沙發上,十分別扭。
當然,更不舒服的是脖子,勒得慌,還掙不開。
白弧繼續數落他:“你讓我告不成?你以為我告不成,你就不用給錢了嗎?你給不給?給不給?”白弧邊說邊抄起茶几上的電視遙控器,一把拍在趙正河屁股上。
快四十歲的人了,被老婆揪住打屁股,還不是夫妻情趣的那種打,是真打啊,很疼的。
趙正河又羞又怒,奮力掙扎起來。
但他這掙扎註定是徒勞無功的,白弧甚至都不需要騰出打屁股的手來壓制他,只把揪住衣領的手再晃晃,趙正河就暈得歇了力。
“給不給?給不給?給不給?”白弧還在問,問一句就打一下。
遙控器已經被打得電池板都飛了,她轉手摸了一部書。
法律專業的原文書,趙正河最近經常翻看的一部,厚度直追牛津英語詞典。
白弧拿在手裡像拿著一本一厘米厚的筆記本,一下又一下揮舞得起勁。
趙正河終於背不住了,連連告饒:“給給給,我現在就給。”
“算你識相。我不要現金,你給我銀行卡。”白弧說完,雙手一鬆,趙正河跟書一起直直跌落。
“給給給,都給你。”趙正河捂著屁股說。
白弧哼了一聲,轉身,看見呆呆站在客廳一角的趙子翔。
這孩子,被家暴現場嚇傻了吧。
白弧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去洗漱了。
洗完澡出來,白弧看見趙正河歪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