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弧的話令鄭恪感到羞臊。
我不是這個意思,鄭恪想解釋,最後卻只說了一句:“如果他們找你麻煩,就來二年三班找我,我叫鄭恪。”
白弧的表情變得有點意外,看著男生離開的背影翹起了嘴角。
本以為這已經算是高中生涯“刺激”的開頭了,沒想到後面還有更“驚險”的。
白弧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裡有一句俗語——好的不靈壞的靈。她認為,眼前的情景已經讓她深切地體會到這句俗語的深奧含義了。
馮爽又換了個髮型,此刻正坐在一張課桌上,翹著的腿一晃一晃,以前常塗著脂粉的臉已經洗淨,但那股子故作的妖嬈還在,帶著少女特有的青澀,有種半熟蜜桃的尷尬。她嘴裡嚼著口香糖,東張西望不知道在看什麼,周圍圍著一群男女同學,女同學居多,嘰嘰喳喳的說話調笑。
沒人注意到白弧走進來,直到馮爽看到了她。
“喲,看這是誰啊?”馮爽從課桌上跳下來,走到白弧面前。身後的男女跟班立刻將白弧圍起來,務必要從人數和氣勢上壓倒白弧。
白弧覺得很煩人,心裡思索著一次性解決這事兒的可能性。
見白弧不說話,馮爽認為她果然還是以前那副軟弱好欺的性子,之前那段時間估計是抽風了吧……她湊近白弧,學著電視裡看到的,衝白弧的脖子吹氣,低聲道:“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跟你一個班啊?”
“馮爽,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煩啊?”白弧突然開口挑釁馮爽,“我忍了你很久了,就算我哪裡惹到過你,你敲詐我那麼多錢,圍毆我那麼多次還差點把我淹死,也足夠洩憤了吧?”
馮爽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噴,難得白淨的臉頓時漲紅了,至於白弧提到的敲詐圍毆什麼的,那是她的戰績和榮耀啊!她想開口跟白弧對噴,卻沒想到白弧早就不是之前遲鈍懦弱的白湖了。
白弧根本沒想讓馮爽開口,“你不就是仗著你老爸老媽,不就是仗著你人多勢眾。你以為真是靠你自己的啊?你有本事就跟我單挑,我要是輸了任你處置不還手,你要是輸了就不準再找我麻煩!”白弧越說越快,最後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那聲音唬得眾人一顫,“一句話,敢不敢?”
馮爽一直認為自己作為一名不良屆的小頭頭,打架還是很在行的。她也從來沒想過,身邊的這些小弟為什麼會跟著她,自認為魅力拂遠無界,吸引了這些人。如今被白弧一語道破,她第一個反應是暴怒,第二個反應是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白弧。想到前幾天從上一屆不良學姐那裡聽來的事情,馮爽決定也可以在白弧身上試試。
“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我告訴你,你輸定了,到時候我要剝光你的衣服讓你繞學校跑一圈!”馮爽狂怒著宣告。
白弧的臉色變得冷峻。這麼惡毒的手段,如果她不反抗,以後還是會落到她身上的吧?既然如此,她今天就向馮爽把舊債新賬一起算了,到時候可別哭!
既然要打架,當然要找個隱蔽的地方。於是一群人轉移到學校的某個角落裡,這裡幾乎不會有人路過,就算有學生無意中看到,多半都會視而不見。
“馮爽,今天可是我和你單挑,如果你輸了惱羞成怒讓你的小弟群毆我,那我可沒地兒哭去!”白弧說著,撫了撫衣領,那上面有一粒漂亮的領釦。
“我會輸?”馮爽嗤笑,“你要是怕就別打腫臉充胖子!”
白弧微微笑,反正也沒相信過馮爽的人品,今天就是來討一筆賬。
“你們這是在幹嘛呢?”一道公鴨嗓突兀地響起。
白弧扭頭看向出聲的人,就見四五個男生朝這邊走過來。其中四個衣服穿的歪歪斜斜,表情也是佯裝出的得意,只走在最後的那位,校服穿得整整齊齊,剃著乾淨利落符合學校規定的寸板頭,髮色卻染成了暗紅,儼然就是跟白弧有過一面之緣的樂毅。
馮爽見到樂毅眼睛都亮了,並沒有回答方才那男生的問題。白弧抓住機會開口:“我和馮爽單挑,我輸了就果奔,贏了,她以後就不能再找我麻煩。你們要不要來當個見證人?”雖然這些男生品性未知,但是約定好的單挑反悔的話,馮爽大概也會被這些男生嘲笑很久,就是無法預測那之後白弧的境遇了。
“單挑?果奔?”那公鴨嗓的男生嘿嘿笑了兩聲,裝模作樣地摸摸唇邊短短的絨須,“我喜歡,我來見證啊!”
樂毅掃了馮爽一眼,注意力又集中在白弧身上,從不多管閒事的他竟然開口了:“我也來做見證。”
馮爽先是一愣,後又一喜,轉眼看到樂毅望著白弧,滿腔喜悅又轉化成熊熊怒火。
她就知道,白弧這狐狸精就會勾引人!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馮爽話不多說揮拳就向白弧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