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小心翼翼的將一張紙晾曬起來,嘴裡輕輕的“哦”了一聲。
“他還說懷疑是西墨刺殺了他,嫁禍給了南墨。”
“呵呵。”老者將紙張放好之後,在清水中淨了淨手,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汗水。
“那就給他看好了。”老者渾不在意扶蘇提的要求,“對咱們而言,《天鑑》就是天書,對他來說不過是他早已知道的事情罷了。咱們本來就準備好了的。”
“你去請他過來吧,聽說公子府的食物堪稱美味佳餚,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蹭一頓飯嚐嚐。”老者說完之後,打量著自己身上,撣去灰塵,就在掛滿了桑皮紙的竹屋內找了個坐墊坐了下來。
扶蘇帶著疑惑跟隨唐固到了工坊的院子,他以為是這十天不在工坊又有了新產品,沒想到唐固把他帶到造紙作坊,就示意他自己進去。
扶蘇進去之後,入目的是一摞一摞已經烘乾的紙張,在靠近一面牆壁的地方,有一個老工匠正跪坐在那裡,一身普通的麻衣,臉上皺紋橫生,彷彿飽經滄桑,眼睛裡充滿了笑意的望著剛剛進來的扶蘇。
“墨家成瞿見過先知。”自稱成瞿的老者主動向扶蘇開口。
扶蘇被他一句“先知”弄得渾身不自在,心裡暗想難道這人就是鉅子?“我可不是先知。倒是你,老先生,你是鉅子?”
“老朽不過是被墨者推舉出來掌管法紀。“
“那就是鉅子了。不知老先生見我何事?”扶蘇確認了這個笑呵呵的老先生的身份,卻總感覺他的笑容裡滿是惡意。
“老朽一來是再次確認公子的身份,二來是為了轉交一封書信給公子。”
“不知老先生要如何確認?又送的什麼信?”
“我不知道公子能知未來多久之事,但公子既然知道紙張和印刷術,想來也知道另外還有兩樣東西為何物,還請公子說明。”
扶蘇思索一陣,覺得火藥和指南針自己都還沒搞定,說出來,自己也不會損失什麼。
“火藥、指南針。”
成瞿聽了很是高興,臉上的笑容更濃,但仍是平淡的說:“還請公子詳細解說。”
扶蘇皺了皺眉頭,覺得還是實話實說的好:“這兩樣東西跟造紙術和印刷術一樣是中國人的集體智慧,又不像造紙術和印刷術一樣靠著經驗能夠摸索出來,我既不是化學家,又不是物理學家,也不是歷史學家,並不知道該如何向老先生解說。”扶蘇也不管成瞿是不是明白化學和物理是什麼東西,只管這麼解釋。
成瞿的神情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追問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遞給扶蘇說:“這是南墨遣人送來的書信,遞到了我這裡,他們希望我能轉交給公子。”
扶蘇卻沒有接竹筒,而是瞅著成瞿說:“我來見墨家鉅子,不是為了證明什麼,也不是來看什麼信件,只是想借貴派《天鑑》一覽,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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