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藍徹夜未眠。
謀害主帥這樣的事情,足夠逼瘋一個脆弱的參與者。
這其中的恐懼,令人不寒而慄。
成功後獲得的利益,偏又如魔鬼一般,不斷誘惑著你,把人拖入深淵當中。
早上,士兵要出操。
穆藍卻不需要了。
他如今已經是少年將軍,需要參與的是作戰會議。
來到主帥營帳,軍師、魏延稜等人都在。
穆藍按照從屬,直接站到魏延稜座位後面,算是列席旁聽。
主帥陳放目光如炬,掃視了一圈。
穆藍略略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被發現什麼。
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等再抬起頭,穆藍髮現陳放已經開始專注於眼前的沙盤。
現在看他的是相里青。
後者眼神銳利的可怕。
“禹皇朝到底要幹什麼,龜縮著就是不出來,各位都是將才,來議一議。”
陳放朝著軍師說的這話,看出來他並不喜歡後者。
軍師神情肅穆,衣著也換了改良過的甲冑,很是那麼回事。
掃視一下沙盤,軍師將勾陳軍後面的一塊地形圈了起來。
“如果對方在等援助呢?六國兵力遠超乾國,這麼幹不是沒可能。”
陳放眉頭一皺。
這種可能顯然他也想過。
如果真的是這樣,對方投放更多的兵力,形成包圍之勢,對勾陳軍很不利。
“軍師既然看出了端倪,有沒有什麼想法?”
陳放雖看不上軍師,但其一心為公,仍然尊重軍師,讓其發表看法,希望能夠有利於勾陳軍。
軍師道:“目前六國並未合兵,如果有朝一日,真有他國軍隊來援,反而是我們的機會,畢竟列國千年,又有哪兩個國家之間,沒有仇恨呢?”
軍師看的很清楚,知道六國之所以不合兵的原因,就是擔心國仇家恨摻雜。
到時候沒準乾國沒攻克,自己就打起來了。
魏延稜突然發問:“如果對方是繞路,打算從後面分出一支隊伍,前後包抄我們,該怎麼辦?”
軍師道:“若想要繞道後方,必須要有路,這裡地形複雜,只有在絕壁之上,建立棧道。”
穆藍聽得有些奇怪。
兵書上的確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說法,但究其根本,乃是奇謀。
危險與收益,未必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