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那時候建立了學宮。那是一段崢嶸的奮鬥歲月，有很多有志之士加入，後來他們被稱為諸子。”
聖人撫摸著身上的傷疤，每一個都鐫刻著歲月的痕跡。
“我們建立學派，傳播思想，希望開啟民智，實現一種人人如龍的願景。”
武驚鴻被震驚了，她從沒有想過聖人有這般宏大的願景。
聖人看到武驚鴻眼中的震撼與敬佩，道：“你不要認為這是我一個人的智慧。我說過，我曾經經歷過一個偉大的時代，我的思想很多都是來自那裡的先賢。
我的錯誤也正是因為這個。那是五千年先賢的偉大知識，五千年的時間絕非朝夕。過於激進的我們最終遭到了天下諸侯的反對。
天機谷趁機聯合當時的八百諸侯，利用天機奪天鎖將學宮封印。諸子也都一個個被時光消滅。”
“但諸子的傳說一直都在，甚至有很多都是近百年崛起的？”武驚鴻有些不解，亂世之中，常有諸子周遊列國，這是無法解釋的。
“這就要感謝千機奪天鎖了。雖然我們被他封印，卻也因為它的存在而得以長久的活著。每當一個諸侯滅亡，便有一個封印被解開。雖然時光已經磨滅了軀體，卻不能殺死諸子的靈魂。
他們一個個憑藉著執念生存，完成自己傳道的目標後，才會消散。所以你們能聽到諸子的傳說，卻看不到諸子的現世。”
聖人似乎有些疲勞了，他沒有繼續話題，而是告訴武驚鴻離開。
武驚鴻也不糾結，行禮後轉身出門。
她的表情雖然雲淡風輕，但心中沒有這麼平靜。
諸子都是八百年前的人，聖人曾經經歷過一個人人如龍的偉大時代。
這些秘辛足夠武驚鴻消化一段時間了。
......
回到客棧，武驚鴻遇到了拓跋寒鋒。
後者輪椅上放了不少瓶瓶罐罐，正在研究。
“這都是何物？”
“墨再提老師給的，說是讓我研究，明日開始他教我製作淬毒暗器。”
拓跋寒鋒果然拜在墨家門下，今日的老頭墨再提便是他的老師了。
“你呢？有沒有拜師？”拓跋寒鋒問道。
“沒有。”武驚鴻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大家都進入了學宮，反而她根本沒有想過拜師的事情，純粹的找聖人聊了半日的天。
她也灑脫，聊天就聊天，拜不拜師無所謂的。
想清楚這一層，武驚鴻就開始跟著拓跋寒鋒研究暗器的事情，她有一個設想，可以招攬墨家跟醫家子弟，建立一支特殊的隊伍，研究藥物與武器。
這不是武驚鴻憑空猜想，而是透過跟聖人的聊天得到的啟發。
聖人所經歷的那個時代的人，不懂武道，卻依然可以創造殺傷力無比巨大的武器。
而與之一脈相承的墨家是不是也可以。
就在武驚鴻雄心勃勃打算再建立一股勢力的時候，百里同川結束了北靈國的事情，向著寒夜天都城進發了。
護衛拱衛著他乘坐的車子，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他的手被砍斷了，就放在他腳邊的匣子裡。
然而他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丟失手臂的痛苦，反而帶著一絲笑意。
他的對面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女，眼睛明亮的如夜空中的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