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顧宇施展的幻術並不強,象諄只是稍稍使用神識就擺脫了環境,不過他也因此停了下來。
杜雲飛的刀芒被一個倒黴蛋撞上,解了他的危機,更讓他從容不迫施展清河劍陣。
“這是何物?”象諄看著緩緩飄下的絲線,對來到身邊的杜雲飛問了一句,伸手就要接住。
按道理來說,戰場上絕不允許這般放鬆,奈何此戰靖遠妖王兵敗,海面上所剩妖兵不多,海族衛士剩下的事情就只有追殺逃兵,遠沒有開戰時那般緊張,所以象諄才會對未曾見過的絲線產生了好奇。
但這也是最危險的時刻!
杜雲飛生性謹慎,來自南海大族更是見多識廣,可因為剛剛歷經戰爭,腦袋裡一片混亂,所以雖然熟悉眼前之物,卻也想不起到底是什麼。
他擔憂道:“莫要碰觸此物!這人並非體修,卻能與我打平,想來法術神通定也是十分厲害。如今又和你我保持了距離,正好可以施展神通,那威力必然強大。”
“而今戰局明朗,敵方狼奔豕突,更應該切勿掉以輕心,若是折在這裡,可就死得不值了!”
象諄收回手,看向“觸手可及”的杜顧宇,冷笑一聲對杜雲飛說道:“你要是膽小,就不要來戰場,省的給你這一族丟臉!我海族縱橫海洋,只要他還在海上,哪裡會是我等對手。你且在此為我掠陣,看我摘下他的首級回來。”
話畢,不等杜雲飛再勸,象諄二度施展神通,攢金錘大如島礁,直衝向杜顧宇而去。
杜雲飛見狀臉色青紅交替,施展了一個防禦法術,站在原地冷眼旁觀象諄一舉一動。
忽然一條絲線從他眼前飄過,凌厲的劍氣撲面而來,直接穿透了防禦罩刺在他的臉上。
“嘶!”
杜雲飛倒吸了一口涼氣,頭腦冷靜下來,“劍陣”二字也浮現出來。
他暗叫一聲不好,想要攔住象諄,抬頭一看卻發現象諄早已被大卸八塊。
周圍劍氣刺得他全身疼痛,左右躲閃卻又被劍氣逼回。周圍海族修士也發現了問題,拼命向杜顧宇殺去,然而此刻杜顧宇早已被附近的妖兵保護起來。
正直兵敗如山倒的時候,杜顧宇強大的神通就是一盞明亮的指路燈,指明瞭活下去的方向。
既然有活下去的希望,就不會有甘心死去的念頭!
妖兵陣列在前,中央豎起一杆大旗,上面寫著“靖遠妖王”四個大字。
此旗不知是何人所為,表面上能夠聚集起大量妖兵,提升士氣,但實際上卻給了海族修士一個更加明確的目標。
下一刻,各種水屬性法術神通,鋪天蓋地砸向杜顧宇。
四下躲閃時,他也在心中破口大罵。
“變!”
妖兵變化陣型,暗含八卦天道,全員激發靈氣,形成了一隻黑色玄武虛影。
戰陣!百餘名築基期妖兵組成的戰陣,一經出現立刻大戰雄風,不僅擋住了所有攻擊,那玄武虛影一聲怒吼,赫然擊退了圍攻上來的海族修士。
“戰陣如此厲害,為何不早些施展戰陣?”見此情形,杜顧宇腹誹道。
其實戰陣並非如杜顧宇所想的一樣簡單,無論是靖遠妖王還是長鰻妖王,手下妖兵皆是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試想一群未曾謀面的修士,難道會把自己的背後交給對方。
而心不能使到一塊,戰陣就難以成型,饒是在脫胎老祖的強壓下勉強成陣,威力也會大打折扣,徒有其表罷了。
像杜顧宇身邊百餘名妖兵,不但身上穿著統一的制式鎧甲,而且修為也都相差不多,組成戰陣極為迅速,明顯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久經訓練的結果。
再看中央的大旗,結果不言而喻矣。
杜顧宇環顧四周,周圍海族修士漸漸逼近,他快速改變手中法印,輕喝一聲:“起!”